在帝子降兮里,好脾气的宗主颐月星君整日操劳忙碌,司命镜君深居简出,长老们各个高深莫测,门内弟子大多不苟言笑,侍从皆以纱蒙面,乃是无魂傀儡。
踏入宗门,安静地就像是踏进了一座坟冢。
当年初入帝子降兮的秦姑真才七岁,她害怕得不敢哭出声,跌跌撞撞地来到灵君座前。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看不清这些人的脸,却见一席紫衫星纹的袍边拂过眼底。
是湘君从座位上起身,半蹲下来牵起了她的手。
俊朗的男子含笑说道:“姑真,不要哭,以后帝子降兮便是你的归处。”
昔日师者深恩,今日一朝尽成空。
“……为什么?”秦姑真满面泪水,往昔师徒恩情历历在目,湘君的教诲犹然在耳。
她不可置信地摇头,“师尊,为什么?”
“姑真!”余庭的手按在秦姑真肩上,继而似是犹豫片刻,手臂向下,要与她十指相扣。
秦姑真却挣开了他。
余庭沉了脸,目光左右游离,变得焦躁不安。
众人灵气流失,感知迟钝,如果余掌教此时向后方看去的话,便能瞧见那名叫时渊的少年的异状。
时渊用魔族的传音术对宁朝低声道:“邪流一旦倾泻,周边河道受到邪气冲击,必然会决堤横流,又是一场大灾。”
他伸手按住列星傀儡的心房位置,飞快嘱咐:“但帝子降兮法器同出一源,待我运足灵气,会用列星与那斫冰一抗。你若是能动,就立即赶回莫回头,用我枕下的红玉佩开启莫回头的灵阵,再疏散城中百姓,来不及便等太清宗的支援。”
“可是——”宁朝听懂了也慌了,她脱口而出:“可是列星一旦损坏,你也会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