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祁大堂暖意融融。
沈折雪拍了拍袖子上的尘土,盘算着自己现今位于东西南北四界交汇处的大十字路口,天上地下每天有上万人途径此地,相对还是比较安全。
他想先在这里找个桥洞落脚,去打份工,赚够了路费,再找寻离开这本书的方法。
这个书中世界确实精彩纷呈,他却并不想陷在这里。
书外他上有两个养父老爷子要照顾,下有毕业班的学生差几个月就要高考,家里还有一只猫主子,每天会蹲在门口等他揉脑袋。
况且他只是睡了一觉就穿进来,本体状态并不明确。
假如书里书外时间流速不同,回到现世他依然是那个朝九晚五的高三班主任。
“登——!”
沈折雪回神。
酒楼高台醒木一拍。
春祁酒楼的专业说书先生,不知何时已坐上了那台中木椅。
伴随醒木而下的是一道绵绵的灵息,似春风拂柳,凉雨滋润,轻易化消了台下客人的喧闹。
沈折雪只觉身上一轻,奔逃产生的疲劳感消失了大半。
说书先生象征性一咳,亮开嗓子:“天南海北四方界,帝子降于含太清。”
一句开场词,懂行的就都明白,今日要讲的是修真史传。
“上回说到,邪流自仙庭灌顶,蚀透了上修界,只见那诺大的浮空上界,如同一只倒扣的瓷碗,整个砸向了凡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