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有了某种预知,胸膛里的窒息感也愈加强烈,痛苦和绝望一点点浸入他的皮肤和血脉,让他连呼吸都变得滞重和迟钝起来。
幕云景却宽慰的对他笑了一笑,毫不犹豫的把匕首生生的刺进后颈,深深的划开血肉,他用的力气太大了,不难让人觉得,他是切着骨头割下去的。
夏篱眼前一片血红,双腿发软,肩膀剧烈的瑟缩着,只觉得那一刀跟割在自己身上一样,可头目的刀尖分明离他还很远,远到他想自己撞上去都已困难。
“先生——”下一秒,他嘶吼出声,两个alha震慑在了原地,脸色难看又有点惶恐。
幕云景把刀拔出来时,脸色苍白的像一张宣纸,鲜血涓涓的从可怖的伤口里冒出,很快就染红了他的上衣,他对着夏篱温柔一笑,身子就重重的跌落在污浊的水泥地上。
夏篱五感回归,不知哪来的力气,许是怕极了,绝望极了,一把推开头目,发了疯一样的朝楼下跑去,头目傻愣在片刻,脸上竟是惊恐,觉得自己完蛋了。
夏篱不管不顾,冲到了幕云景身边,看他倒在一片血泊当中,脚步滞顿在原地,眼前登时浮现出他撞进连卓飞刀口时的惨烈场景……
他那时很疼很疼,疼的都要死过去了……可是,原来,看着心爱之人濒临死亡也是一样的疼啊。
幕云景那时是否和现在的他一样,整颗心都扔进了刀山火海里,疼的要裂开,要崩断,绝望恐惧的要立马死掉一样……
“呜呜呜,先生……”夏篱看着这么骄傲不可一世的男人,此刻狼狈的躺在血泊和污渍里奄奄一息的样子,哭的揪心扯肺,“呜呜呜,幕云景……”
他双腿一软,直直的半跪在幕云景身边,用手摸向他的腺体,却只摸出一片温热:“不要,不许!幕云景,呜呜呜,你不告而别,还没和我说声对不起,你对我做错了那么多事,从来没有好好的跟我说一句抱歉,走了也不肯……不肯和我好好分别,就那么扔下我……呜呜呜,不要我,每一次都那样狠心的抛弃我……你……你欠了我那么多,还没还我……”
“所以,我求求你,别闭上眼睛,看看我……看看我,好不好?”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连空气都不在流动,夏篱能清晰的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眼泪爬满了他的脸颊,豆大的泪水落在男人被鲜血染红的衬衫上,他已经乱了分寸,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并没有太久,只是这样的时间多一秒钟都算煎熬无望,幕云景缓缓的睁开双眼,瞳孔聚焦的瞬间对他粲然一笑,夏篱愣住。
缓冲了好一会,他皱了皱眉头,似是在极力忍着疼痛:“夏篱,我的宝贝,劳烦……劳烦你低下,低下你漂亮高傲的脖颈……”
夏篱回过神来,立刻依言低下了头,靠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