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云景闭上眼睛,对王叔摆了摆手,半晌,才恢复平静:“不去了。”
他不敢再去看oga脆弱的身躯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更不敢再去靠近威胁。他料定,夏篱就是他最大的毒最深的蛊。
这些年来,他被捧在高位,奉若神明,已经成了没有太多感情的尊偶,也向来俯瞰着除他之外的所有ao,一颗心早已严寒到刀刃都尚不能击破分毫,所以,他不允许自己有更多的情感迸发出来,亦或,他仅是不愿承认他在害怕。
毕竟,这种感觉与他而言太过可耻。
——
夏篱躺在雪白的病床上,意识溃散,后颈的疼痛让他连最基本的呼吸都不敢做的太深,因为没有打麻药的缘故,他并没有陷入睡眠之中,但生理上的痛楚让他大脑一片混沌。
他的眼睛里一片死寂,颓唐的盯着病房的大门,可能因为看得太久了,眼前开始出现幻觉,他似乎看到幕云景,他的alha,轻悄悄的推门而入,他手里捧着一束缠着金丝边的蓝雪花,温柔的朝着自己笑。
夏篱心里一暖,竟也不自觉的跟着微笑起来,却换来身上揪心的疼痛,他皱了皱眉头,再次吃力的看着门外,却发现幕云景不见了。
夏篱一阵心慌,连带着意识都跟着苏醒过来,他虚弱的喃喃:“先生……”
自然,并没有人回应他。
他只能更加难捱的把身子缩成了一小团,全身都在无法控制的哆嗦着,又冷又热,把他折磨的真想一头撞死在墙上算了。
可他终究是怕死的,这个世界也总归是美好着的,他还没过够。幕云景不爱了,可也得看看他。
他只是想,如果,真的就这样死了,他总得看幕云景最后一眼吧。
夏篱直直的住了差不多一个多月的院,他的身体太虚弱了,这样的手术与他而言算是要了半条命。
那一个月的时间里,幕云景并没有看过他,夏篱成日里看着病房的大门发呆出神,每进来一个人都会亮着一双眸子去看,随后便又黯淡下去。
他是要和幕云景离婚,可也很想见他,又可笑的觉着这样并不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