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手表是任厌在他20岁生日时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他20那年,任厌才16,当时他跟任厌的关系还没差到现在这种程度,虽然他也是不怎么上心。
他今年27岁,这礼物被他收回来之后就放到了表柜的角落,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打开过。
沉默地把手表从丝绒盒子里取出,许尽渊把这崭新的手表戴到手腕上,让这支尘封多年的手表在七年后的今天终于得以戴在了它的主人手上。
对着镜子理了理衣领,许尽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记得任厌似乎最喜欢他身穿三件套西装的样子,每次他一这么穿,任厌看到自己的眼睛就会格外地亮,只是从前,他只感觉任厌那视线让他不耐烦。
沉默着,许尽渊抬手摸了摸自己腕上的手表,然后才转身出门。
他自己开着车就往碧霞岭公墓而去,今天他没有受到参加下葬仪式的邀请,但他还忍不住想要前往。
八点的时候,葬礼仪式开始了,许尽渊没受到邀请自然没有前往,他把车子停在了邢家墓地的不远处,一直等到参加下葬仪式的邢家亲朋离去,他才撑着黑色的雨伞走了下来。
迈步在细雨之中,越是接近任厌的墓地,许尽渊就觉得越紧张。
这种情绪他在任厌生前从来没有过,现在人死了,他却迟来的感到紧张。
想着,许尽渊自己都觉得可笑。
抓着伞柄的手用力握了下,许尽渊保持着不慢的速度一路来到新立的墓碑前。
任厌跟刑禹钺的坟墓坐落在一片修剪打理得极好的草坪上,光洁的灰色墓碑上有着任厌跟刑禹钺俩人的照片和名字。
照片自然是他们两人的结婚照,只是现在这结婚照也变成了他们的墓碑像。
当天葬礼时,许尽渊来到照片近前时,下意识地躲开了照片里任厌的目光,但这一次,在这只有他一个人的墓地里,他没有再躲避,反而肆无忌惮的看着墓碑上的任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