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人将他拦住:“爸,您消消气,景然都这么大了,怎么能动不动就打呢?”
顾胥平痛心疾首:“你们就惯着他吧!从小就宠他,宠得现在无法无天!”
“爸爸,您忘了吗?景然是也厦唯一的孩子啊,您要是将他打个好歹,我要怎么跟地下的静兰和也厦交代?”顾伯母垂泪,“他从小就没了父母,孤零零一个人长大,您让我们怎么不心疼他?您不也不舍得他受半点苦吗?”
听了这话,在场的人皆有几分不忍。
提到景然的父母,他早逝的儿子和儿媳,顾胥平的思绪飘远,怒气渐渐平静,终是幽幽的叹了口气说:“罢了,原本是我的失职,没能把你教好。”他看了顾景然一眼,“我今天不打你,但该你受的罚你得领着,罚完之后去祠堂你父母遗像前跪着,没我的同意不准起来。”
顾家是典型的中式家庭,长幼有序,家规甚严,不仅有祖传的家训,甚至还有家法。但凡晚辈,做错事皆无法逃脱惩治。这次他犯了大错,爷爷绝不会轻饶。
来施罚的是跟在老爷子身边最久的程叔,他走进来,见了顾景然就是一声叹息:“景然啊,程叔真的从没想过,到了这把年纪,还得替先生罚你们。”
顾景然说:“是我做错了事。”
家法是藤制的短鞭,一鞭下去皮开肉绽,顾景然实打实受了五下。
结束之后他额头布满冷汗,嘴唇煞白,疼的手指都在无意识轻颤,试了两次才在程叔的帮助下站起身。
顾伯母等在门外,见他出来,便急忙招手想叫医生。顾景然拦住她:“我还要去祠堂,罚没受完。”
“你这样还怎么去祠堂?”顾伯母来气,“就算跟你爷爷置气,也不要跟自己身体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