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么一说,沈楠才意识到原来已经很晚了。姜薏奔波了一整天,从早上开始就滴米未进,正常人尚且吃不消,更何况怀有六个月身孕。沈楠劝她回去,并再三保证有情况第一时间通知她。
姜薏走的时候很舍不得,但顾及到肚子里的孩子,还是亦步亦趋的离开了。
沈楠回到病房外,沈父仍在昏迷,她重新坐回椅子上。
顾景然半蹲在沈楠面前,担忧摸了摸她的头发:“你也一天没吃饭了,我们去吃点东西好不好?”
沈楠摇头。实际上她不仅不饿,甚至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很想干呕。
“我不饿,你去吃饭吧,然后找个地方睡一觉。”顾景然一直陪在她身边,也一样没吃东西。
“没事,我就在这陪你。”他弯起嘴角对沈楠笑了笑,“别怕,有我在。”
沈楠听了,肩膀微微颤抖着,眼泪滚滚而下。她哭的声音很小,呜呜咽咽的,像某种幼小的哺乳动物。顾景然心疼的要死,擦眼泪的手忍不住抖了一下。
她说:“爷爷就是这么死的。”
顾景然愣住。
“他脑溢血住进icu一个星期后醒来,医生说恢复得很好,生命体征显示无碍。但是二十天后突然二次出血,手术后半边身子瘫痪,严重肺部感染,身体大部分器官衰竭。在医院治疗了四个月,那时候他特别痛苦,身体一天天消瘦,意识越来越不清楚。我几乎是看着他一点点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