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楠面上一热,活像被人扇了两巴掌,火辣辣的难受。她侧过脸躲开他的视线,刚刚憋回去的泪意又要涌出来。
真的太丢人了。
她装作没听懂他的话,努力弯起嘴角,扬起一个轻松的微笑:“我挺好的,刚刚谢谢你。”她站起身,随手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做出一副着急的样子,“我还有事,要先走了。”
走过他身边时,他忽然抓住了她的手,沈楠反应不及,错愕地看向他。顾景然抬起她受伤的左手,看着被磨破后血肉模糊的掌心,另一只手在伤口边缘轻轻触碰,微蹙着眉问,“刚刚摔的?疼不疼?”
沈楠心口一滞,剧烈地跳动起来。眼睛扫过顾景然和自己交握在一起的手,极不自在地摇摇头。
他的手有些冷,指尖触在掌心时带着柔柔的凉意,触感明明非常细微,却被神经放大了无数倍,一路叫嚣着传送到大脑,像烟花似的砰然绽开,令整个身体都为之一颤。
……顾景然的手。
这双手总无意识的把玩黑色签字笔;拿着粉笔在黑板上写字;思考时会有规律地敲打桌面;能做出无可挑剔的模型;曾设计出n市的地标建筑。这双手曾给她无数的幻想——而现在正握着她的手。
沈楠思绪万千,顾景然则在仔细查看伤口之后说:“我带你去校医院处理一下。”
“不用了。”沈楠本能的拒绝,见他不悦地皱眉,胡乱地找了个理由,“我回家处理就行,不麻烦你了。”
顾景然问:“你想就这样回去?”
沈楠吞吞吐吐,不敢把“是”说出口。
“伤口弄脏了,这种季节容易感染,校医院就在旁边,花不了多少时间。”说完侧了侧身,不容置喙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