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楠又把床单和脏衣服洗好晾起来,然后拿上钱包去超市。离上班还有几天,总得买点东西存着。
因为还在放假的缘故,超市人很少,又空又大,街道也很冷清。沈楠独自一人提着两个购物袋穿过天桥往回走。
她没跟任何人说自己回来了。
昨天晚上说完那句话,她立刻买好今天最早的票回n市,天没亮就提着行李出门。她只想逃,好像只要离开了,那些烦心的事就随之不存在了。
空闲下来,沈楠开始着手写毕业论文,她还没忘记过几天要去学校交初稿。这天她坐在电脑前写东西,许久不联系的班长忽然在网上找她。
“还没跟你说恭喜呢。”他乐呵呵地说,“公派留学候选人名单出来了,你家怀沉各项成绩都名列第一,妥妥的伯克利高材生嘛。沈楠,苟富贵,勿相忘啊~”
有几秒钟,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望着对话框里的那行字,许久才恢复识别的能力。
原来早已经决定出国了吗?
她想表现的正常点,尽力做出一副高兴的样子,可无论如何也想不出“高兴”的语气是怎么样的,只好扯了几句不相干的就说有事匆匆下线。
江知梁初八回来,那个男同事把她送到楼底才走。面对沈楠的揶揄,她没有否认,大方坦白说是除夕在一起的,男同事是n大的学长,两人还是老乡,兴趣爱好相近,总之这段恋爱让她感觉很安心。
她说,沈楠你知道吗?我从小就很羡慕我爸爸妈妈的爱情。他们初中认识,16岁在一起。年轻时我妈妈又漂亮又有才,追她的人很多,但她最后却跟被称为“书呆子”的爸爸在一起。结婚的时候,我爸爸说会永远对她好,三十年过去了,还一如既往地宠我妈妈,每次吵完架都主动服软,不舍得让她干重活。我读小学时,他有一个外派的机会,职位上连升两级,风光无限。但他不舍得让妈妈一个人照顾家里,所以没有去,安安心心守着我们这个小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