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周末。”
沈楠努力压下心里的沉闷,仰起头粲然一笑:“那我祝您一路平安。”
在意识到自己的动作之前,他已经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借你吉言。”
因着是整岁的缘故,沈父本计划在绥城给沈楠办一场酒席。但沈楠觉得这样太兴师动众,最后折中在n市吃个便饭。说是便饭,也差不多来了二十多号人,除了走动比较多的亲戚还有一些生意伙伴。这几年沈父在老家经营建材厂挣了钱,愿意捧场的亲戚朋友自然比前几年多。
下午的课结束之后沈楠才赶过去,早就有觉悟这顿饭不会太轻松,她准备在大堂挨一会再上包厢。
这个中餐厅走的是古韵风格。来往的服务员穿着对襟上衣和修身旗袍,摆件装饰具是古色古香,柜台一角的熏炉燃着甘松香,香气馥郁绵长,灯光影影绰绰的洒下来,在大堂中央汇聚成暖融融的一团,而顾景然就踩着这一地铺泄的暖光远远走来。
他穿着比较正式的西装走在一群n大老师中间,其中不乏声名显赫的老教授,他的神情不似平常那样冷清,是普通的年轻小辈一般的温驯谦和。一行人眨眼就上了楼,等沈楠回过神,他们已经消失在二楼拐角。
沈楠坐在大堂一侧为客人准备的沙发,离得远,又隔着几盆绿植,顾景然完全没有注意到这边。
恰好沈父打电话来催,沈楠起身上二楼的包厢。
餐厅的每个包厢是由词牌名命名。订的包厢名叫临江仙。
沈楠被沈父领着认识再座的叔叔阿姨伯伯伯母,席间免不了又是一番或真或假的恭维。夸她考上了全国数一数二的理工科大学,惊叹她已经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沈楠如听话懂事的女儿,安静的听完后礼貌的说一声谢谢。
她当然没有那么自作多情的以为,这顿饭真的是一个父亲为了女儿生日做的精心安排。沈父做生意翻了身,在绥城也算得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这几年越发不喜欢别人的违逆,所以沈楠清楚,他再好的脾气,也不会允许在这种场合不给他面子。如果姜薏不来,她原本可以把这出父慈子爱的好戏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