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太后身边伺候的嬷嬷过来通传,说请他过去用午膳。
谢回带着刚下学的谢承启一同,去给太后行礼问安,午膳后承启被嬷嬷带着去外头玩,殿内只剩下他们母子二人。
一向端庄的太后,如今瞧着模样像是老了几十岁,借着桌子撑着手肘,将一侧放着的孩童衣裳牢牢攥在掌心,无声落泪。
谢回递了个帕子过去,太后将眼泪擦干净后,声音有些沙哑。
“这么多年午夜梦回,我总觉得我瞧见了舒安,她穿着我亲手给她缝制的衣服,说她好冷,想让娘抱抱。”
当初谢家长女,能嫁给世家一向不喜的皇家,也很是受了一番折腾,怎么可能没有半分感情,后来她痛失爱女,心才渐渐冷了下来。
昨日听见太上皇被气的中风,半分心疼都没有,心底是满满当当的畅快,跪在佛前抄了一夜的佛经,今早吩咐嬷嬷帮自己烧掉。
谢回听着太后说话时,余光看见谢承启趴在窗户哪儿,正在好奇的往这边看,在他望过去时,急忙又把脑袋给缩了回去。
在回去的路上,谢承启仰起头盯着爹爹,好奇的问道:
“爹爹,舒安是谁呀?”
“是你的姑姑。”
“那为什么我没有见过呢?”
“她被娴妃推到了冰冷的湖水中,并未长大。”
听到这里,谢承启才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
“爹爹,那个娴妃娘娘那么坏,为什么皇爷爷还那样喜欢他呢?”
“大概是因为臭味相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