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脸又开始泛红。
雪树愣了下,心想这是又发烧了?于是保持原有姿势将手放在了对方额头上。
好像比刚才烫了点。
她也没注意到身下人的表情,认真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卡卡西:“……”
有点重。
几秒钟后,雪树终于从他身上起来了,“不过比刚才好很多,再过几个小时就应该能退烧了。”
卡卡西眼神似乎在放空:“……嗯。”
雪树以为他是烧没退完全,状态不好,也没再打扰,只自顾自说道:“一会儿我去把粥热了,你稍微垫一下,喝不下去就不喝。”
发烧的人都没什么胃口,她也不勉强,出了屋就顺手关好了门。
卡卡西怔了好一会儿好坐起来,视线落到床单处——那里被雪树压出了印记。
在旁边一直守着吗?
少年眼神柔和下来,嘴角不禁扬起。
雪树热好了粥,盛一小碗,进屋时发现卡卡西已经半起身了。
“现在觉得怎么样?”
卡卡西说话带了点鼻音:“正常。”
“哦。”雪树将碗递给他,“你尝一下,有点烫。”
卡卡西接过来,吃了两口,雪树是第一次给人做饭,虽然只是简单煮个粥,但还是满怀期待问:“怎么样怎么样?我煮的粥是不是特别好喝?”
对方面无表情:“你确定只放了米和水?”
“还放了糖。”
“……”
“你太虚弱了,要补充糖分。”
“……”
“应该没那么甜吧。”卡卡西确实不喜欢吃甜的。
“……确实不甜。”
“那就好。”
“但……很咸。”
雪树:“?”
“你放的应该是盐。”
“……”
短暂的沉默后。
雪树淡定的改口:“你太虚弱了,要补充盐分。”
“……”
虽然能看出来很嫌弃,但卡卡西还是将那碗粥吃得干干净净,雪树欣慰道:“烧退了,一会儿盖好被子睡到天亮,就没事了。”
“我马上回家了,爸爸过来接我。”
说完,通信符就震动了下。
雪树拿起来,正好是鹤见家主发来的,又随意嘱咐两句,就出门走了。
她和父亲约定在街角碰面,离卡卡西家还有一小段距离。
深夜气温低,雪树裹紧了衣服,却还是有点瑟瑟发抖。
得赶紧回家。
下一刻,她的肩膀上突然多了点重量,回头看——正对上卡卡西那双懒散又疲惫的眼睛。
“你怎么出来了?”雪树注意到肩膀上有件黑色外套,是卡卡西平日里穿的那件,“睡不着?”
又想洗手?
卡卡西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她:“饭盒忘了。”
雪树:“哦。”
她接过来,心想那为什么还要带件衣服给自己?难道是特意带的,就因为怕自己晚上冷?
不可能。
卡卡西哪有这么细心?
雪树想开口问,但大概能猜到对方会回答什么,无非就是“我才不想某个笨蛋因为照顾我生病”或者“不想欠人情”之类的话。
她莫名有些失落。
身为队友,她没有带着某种目的去接近,就算两人有着虚空的婚姻关系,但彼此心里都明白跟对方都没有男女之情。所以,雪树过来,只是单纯没办法看他一个人承受这些。
他需要有人拉他上来。
“鹤见大人呢?”
清淡的声音打断了雪树的思绪,她立刻回神,将身上的衣服往肩膀上收了下,指着前面某个路口,“在那里集合,应该快到了。”
卡卡西“嗯”了声,没再说话。
雪树低下头继续朝前,可走了几步后惊讶发现,卡卡西根本没有回家的意思。
所以……这是要送她?
“那个……卡卡西桑,一会儿我爸爸就过来了。”言下之意,就这一小段路,不需要送,别费劲儿赶紧回去歇着吧,万一被风又吹感冒了她就白忙活了。
可卡卡西似乎误会了这层意思,皱起眉:“怕他看见?”
雪树:“?”
“放心。”卡卡西缓缓吐出几个字,“我们是名正言顺的,不算早恋。”
雪树:“……”
什么早恋?!
好像误会了什么!
她刚要开口解释什么,不远处鹤见家主正好来了:“雪树。”
雪树应了声:“我在这儿。”
一旁的卡卡西也站直,用敬语问候了鹤见英男,对方也从鹤见夫人那里知道了发烧这件事,“卡卡西,烧退了吗?”
“已经退了。”
“那就好,你还是个孩子,注意照顾自己。”
“谢谢。”
“那我带雪树回去了。”
雪树没想到卡卡西在鹤见英男面前竟然是这种紧绷又乖巧的状态,就像是……见到岳父一样。
不对!
她在想什么?!
回到家时已经深夜,雪树迅速洗了个澡,吹干头发后就躺在床上。困倦让她抬不起眼皮,可精神却还是亢奋的。
她干脆闭眼属羊。
结果羊没出现,卡卡西那张脸倒是阴魂不散。
雪树被自己吓到了。
为什么老是回想起卡卡西啊,难道是她爱而不自知吗?可对方有什么值得她喜欢的?
脸?
好吧,确实是帅的。
头脑?
是个已经当上忍的天才。
人品?
除了偶尔毒舌,这个人是在耐心和上进心上都是靠谱的。
……
一条条列下来,雪树惊讶发现——
卡卡西竟然还是个优秀的未婚夫人选。
要完蛋。
她凌乱了,觉得半夜脑子属于发热状态,准备明天醒来列一列卡卡西的缺点,那时候她就会十分嫌弃对方了。
第二天,雪树一觉睡到了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