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演敲了敲房门,门内立刻传来一声暴躁且穿透力极强的「滚」。

郁演摸了摸鼻子:“是我。”

房间内没了动静,安静了十几秒,就在郁演准备再一次敲门的时候,沈佑霖打开了门,若无其事地问道:“哥,你怎么回来了?”

“休年假,回来看看你。”

沈佑霖把他迎进门:“我有什么好看的,我好着呢。”

“是吗?可是我听说你最近不太好。”

“听说?听谁说?!”沈佑霖瞬间暴跳如雷,“是不是听银敏璧那个臭狐狸说的!她是你介绍给虞姝的?!”

“是,虞姝是我的客户。”

沈佑霖的脸更臭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拉长着脸不说话。

书桌上放着几张墨汁未干的宣纸,写的是怀素和尚的《圣母帖》,原本绚烂至极、笔法圆融的草书,因为落笔的人心不静,愣是写出了千军万马的凛冽肃杀之意。

郁演的食指在宣纸的一角轻轻敲了敲:“心乱了,字就乱了。”

郁演三岁由郁鹤亭亲自教导启蒙,书法上的造诣比沈佑霖更高,沈佑霖刚到畅园长住时,还是他握着沈佑霖的手一笔一划教他临摹字帖,他对沈佑霖的字再熟悉不过,一眼就能看出他落笔时的心境。

沈佑霖无处狡辩,但他没理也要搅上三分,梗着脖子问道:“怎么了?写字儿丑犯法吗?!”

“你还要嘴硬到什么时候?”郁演笑得温柔,无奈又头疼地看着他,“你明明就喜欢人家,在别扭什么?”

“谁喜欢她了!我就是看她好玩!纯友谊!纯友谊你懂不懂啊!别他妈的拿低贱的爱情污蔑我们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