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女士嘴上说着不要不要,早晚却一样不落地往脸上涂抹。护手霜更是不离身,一双手被养得柔软白皙了不少。

“好嘞,保证完成任务。”

第二天,虞姝起床的时候,右眼皮就开始疯狂跳动。用土法子在眼皮上贴了一小块红纸,都没能镇住跳得快抽搐的眼皮。

唔……是不是今天不宜出门啊?

虞姝还翻了翻黄历,再三确认宜出门,才拉着老爹出门,然而她心里并没有多少慰藉——老爹给的安全感,不如叶女士的十分之一。

路上,虞姝都不让老爹坐副驾驶,坚持让他坐后座,开车更是小心加小心,不变道不超车不争不抢,终于平安达到目的地,下车的一瞬间,狂跳了一早上的眼皮终于消停,随后她听见了某个让她青筋直跳的声音——

“卖春联嘞,手写的春联嘞,写不好不要钱嘞——来来来,大爷,看看对联吗?”

沈佑霖穿着一件军大衣,揣着双手佝着背,面前支着一张小摊,热情地吆喝着,细致听的话,还能发现那吆喝声中还有京都口音。

冤家路窄。

虞姝走上前:“呦,老大爷,对联怎么卖啊?”

虞姝一下车,沈佑霖就看见她了,此时却像不认识她一样,一张口又是天津相声的腔调:“小姑娘嘛眼神?看看我像老头子嘛?”

“我看你像。”虞姝皮笑肉不笑,“心眼子多,老得快。”

沈佑霖说话都冒着白气,脸上还有被冷风吹出来的褶皱和干纹——装得相当全面。

“小姑娘长得挺标致,就不能好好说点人话。”

虞姝打量着摊上写好的对联,纸张是厚实的洒金红纸,纸上的字体多种多样,各有不同,但苍劲有力,自成风骨。

虞姝小时候学过几个月的书法,勉强能看出一些门道——沈佑霖的字,绝不是一朝一夕能练出来的。

和上乘的书法相对的,是十分不正经的春联内容——

上联:汪汪汪

下联:汪汪汪

横批: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