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平跃不敢要求太高,只能说是“尽可能地”。荣妈是失独寡妇,多年前已经经受过一次家人离散之痛了,承受不起再一次的冲击很正常——换作是任何一个感知正常的人,都会受不了这样的事情发生。
向于延不必多说,他是妈妈,亲生骨肉之痛就是他之痛。十月怀胎剖腹生子有多辛苦,现在就有多煎熬、多痛苦、多难过。
排除下来,顾平跃只能指望沈言星:“你也不要太悲伤。给小从一点时间和信任,我相信……他会回来的——我们都那么爱他。”
沈言星红着眼眶,忍着眼泪点头:“嗯。”
“好,我去找警察和律师了解情况。”
因为向于延给顾从决投了金额相当的人身意外险,所以除了警察和律师之外,还来了保险公司的签约经纪人。三种身份不同的人挤在一块剧烈讨论,吵得顾平跃本就太阳穴突突跳的头更疼。
警察表示,顾从决是在独自搭乘出租车见好友的路上,于某十字红绿灯口前发生的车祸。警方调取监控录像发现,出租车有明显失控的倾向,在红灯还未结束、侧方仍有来车时,忽然冲了出去,与一辆大货车相撞。
顾平跃听得皱眉:“出租车失控?”
“只是一个初步的判断,具体情况还要做进一步的调查和诊断。”警察轻叹道,又意有所指地加了一句,“如果不是因为车子出问题导致失控的话,那……”
那那个冲撞的方法也太不要命了。
和一换一的谋杀有什么区别?
顾平跃听出来了言外之意,追问:“出租车司机在哪?”
“也在抢救中。”警察答道,“只是这位司机的情况,要比顾先生您的儿子严重。”
“因为他在驾驶位?”
“算是原因之一,但更大原因在于:这位司机有冠心病。”警察摇头,“这次的意外,还可能是司机突发冠心病所致。公众交通司机一职,对冠心病患者有较严格的限制,我们正在和该名司机所属的出租集团联系,询问集团到底知不知晓此事、有没有按规章制度办事。”
顾平跃听完沉默了一阵,才点头:“好,辛苦你们了,警察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