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顾从决这样正直又冷漠的人,不会给他人传答案的?
“你给了个屁!”谢鑫栎暴怒,从运动服式的校服裤兜里,翻出一张极小的、皱巴巴的纸条,“你看你写了个什么——你看!”
看那纸团的样式,似乎是从草稿纸上撕下来的。
“你费尽心思地给我扔纸条,就是为了让我滚?”谢鑫栎将小纸条往书桌上一拍,“靠,顾从决,咱们十多年的情谊就这?那我还宁愿你别给我扔呢!”
沈言星和成蕊同时噗嗤一笑,急忙捂嘴掩盖。
戴着细边金框近视眼镜的学习委员来了,阴阴森森地插入话题:“你们在什么?什么纸条不纸条的?虽然是小测,但也绝对不能有作弊行为发生!”
这位学习委员,就是常年考年级第二,被顾从决打击到几度想放弃学习、出家为僧的那位可怜儿。
他的心理素质是又弱又强。考年级第二被拉大分差时是弱,擦干眼泪支棱起来,再怒刷卷子两套时,是强。
他是个小心眼,生怕别人交流学习经验之后,会学到方法超过他;他也非常讨厌和恶心有人在考场作弊——怕分数高了超过他。老师选他当学习委员,那是再合适不过。
“没什么,‘细眼镜’!”谢鑫栎将那张纸条拍到“细眼镜”——也就是学习委员的胸口上,“让你滚呢!成天偷听别人聊天,烦不烦?”
细眼镜被怼得莫名其妙:“你、你干嘛态度这么凶?你是刚才小测上要答案没要成,心虚了?”
眼看着要吵得没完没了了,顾从决赶紧带着沈言星离开,从教室的后门偷偷溜走。
晚自习还没结束,虽然各个教室里吵吵闹闹的,但是走廊和楼道内都很安静,稍稍一点声响,就能在空旷的楼梯间中激起回音。
“还没下课呢,可以直接走吗?”沈言星怀揣着不安,一步三回头,“被老师发现了怎么办?”
“没事,还没正式开学,老师不会管得很严。问起的话,班长会说我们去了洗手间。”顾从决非常从容。
沈言星无奈轻笑:“这就是艾灵顿十年老生的底气吗?还真是一点都没在怕的。”
像这样一体化的学校,学生与学生之间认识的时间长、情谊也深,因而相处起来会格外和谐团结、一致对外。顾从决所在的高一一班中,就有十五个人是从初中部升上来,而整个一班,一共才二十二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