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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顾从决如实回答,“如果我能知道为什么,那这个世界就该翻了天了吧?

“但也不是完全不能有说法和解释。我之前经常会认为,我身体里住着另一个‘自己’;那种割裂的感觉,或许能理解为是人格分裂?”

这是最科学可信的说法了:没有什么转生重活,顾从决就是得了人格分裂症,从身体里分裂出了另一个孤僻卑微、身世悲惨的年少殒命者来。

“但你为什么会在我们相遇之前,就知道我、了解我?你还预见了小梅姨会长肿瘤,提前知道了好多事情。”

“谁知道。二十四个比利的故事也是真实的,但要如何解释那些人格的身份不一、各有所能呢?这世界上不能用科学解释的事情,还是很多的吧。”

顾从决双臂交叉,将手枕在脑后。

“车祸之前,我也经常思考这些问题,思考我是谁、我到底在干什么?我现在看到的我,是否是真实的‘我’?

“现在不会想了,因为我觉得活着就是最好的,至于是谁、在干什么的问题,我可以慢慢感受,慢慢从实践和与人相处中总结。”

向于延……不,是他的妈妈。他的妈妈说得对,人不能拘泥于过去,而是要珍惜现在,向前看向前走。与其费时费力地去思考那么多为什么,还不如抓紧时间,好好享受活着的当下。

顾从决想起了和沈言星在看守所前讨论的问题:他还有一年——现在则不到一年,大概还剩九个月。还剩九个月,他就要满十八了。

是有点值得期待啊,十八成年什么的。

虽然对喝酒泡吧蹦迪不感兴趣,但沈言星既然这么想要他陪伴,他就得摆出乐意配合的态度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