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圣女的另一只手在虚空中轻轻托了一托。

顿时，一滴滴质感微微粘稠的雨点从天而降，洒在人们头上、脸上和衣服上。

圣女欢欣道：“来吧，孩子们，这是神赐予给你们的甘霖。沐浴过甘霖的人，邪魔将无法靠近你们的身体。”

听到她的话，顾雪明抬起头，细细感受着从天而降的雨滴。

然而，当所谓的“甘霖”洒在他身上，顾雪明敏锐地察觉到一丝异常。

这雨点，和当初他们远远看到圣心基地的人用的圣水，似乎有许多相似的地方。

如果说二者间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便是甘霖的浓度比圣水低上许多。

顾雪明用手接了几滴甘霖，放在鼻尖下轻轻嗅味。

他仔细地分辨着气味，忽然皱起眉头，瞳孔微缩，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手里的那几滴微微泛着光彩的甘霖：“这里面……”

陆灼注意到他的震惊，低声询问：“怎么了？”

顾雪明不信邪地又闻了闻，眉头深深皱起来，说道：“这水有问题，里面的成分很复杂，只是太稀了，我不能确定究竟有什么。但能确定的是，我闻出了晶核、尸油……还有黑骨的气息。”

陆灼也闻了闻。

奇怪的是，向来嗅觉灵敏的他，竟然闻不出任何异常，只觉得这水有一种淡淡的香气。

他不解地问：“什么是黑骨？”

顾雪明解释道：“黑骨是把未出生的胎儿直接从母体中取出，收集他们的骨头，在血液中泡上大半年，直到捞出来的骨头变成黑色……”

那是一种极其黑暗、冷血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