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温热的呼吸都洒落在孟丹枝的脸上,这会儿她的脑袋里像在煮水一般,咕噜咕噜地冒泡。
周宴京没继续深入:“好好睡觉。”
孟丹枝:“哦。”
她心怦怦跳,时隔一周再度与他同床共眠,又偷偷接吻,她一点也不想睡,想和他做其他事。
但这话又怎么说。
他怎么睡得那么快-
事实证明,周宴京不仅睡得快,还起得早。
窗帘被拉开了一格,今日的阳光更好,从玻璃外照进来,被切割成碎片,投在室内。
孟丹枝一睁眼,就看见了明媚的光线。
还好,光只到被子上,没照她的脸。
但还是有些亮,她抬手挡了挡,才回过神来,这已经不在宁城的厢房里,是在周宴京的公寓里。
周宴京人呢?
孟丹枝往衣架上轻轻一瞥,上面多了几件衣服,大概是被他带出国,现在又带回来的。
男人的衣服总是那么几件,都一样。
整个公寓静悄悄的,除了她这里,没有一点动静,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杂音。
孟丹枝起床,往客厅看。
周宴京真不在。
她都还没来得及问,人就不在了。
孟丹枝翻出周令仪的微信,想了想,又作罢,问她还不如问周宴京自己。
客厅里的桌上放着早餐。
孟丹枝又回到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在宁城时,通常是她买早餐,许杏醒得比她还晚。
说曹操曹操到。
许杏发微信:【老板,店里好多学弟。】
许杏:【一周没开,他们都来问了,天啊。】
她拍了张图,照片里十几个人,本来店就不大,这会儿一挤,更显得小。
孟丹枝:【我今天不去店里吧。】
许杏:【你不来,万一明天更多呢。】
孟丹枝:【很有道理。】
十点多时,她到了[惊枝],好在这会儿只有零星几个学弟在,见她也乖乖打招呼。
许杏仿佛遇到救星:“他们就只会问我,见到你就不敢问了,捡软柿子捏。”
“辛苦辛苦。”孟丹枝想起她这个月还算白工,故作思索:“那你这个月的工资照常发。”
虽然原本就这么打算,但这么说出来有些好玩。
许杏眨眨眼:“如果都是这样,那我还是可以勉为其难和学弟们打交道的。”
年轻弟弟们,聊会天又不会掉肉。
说不定哪个就成了她的鱼呢。
孟丹枝昨天打包了一些外婆的作品回来,今天打算学习她的一幅小桥流水。
这是外婆还年轻时的宁城一景。
但到现在,已经是另外一种景象,孟丹枝打算绣的就是现在的情况,作对比。
朱可的账号她看了。
每一幅都精巧大气,虽说还没确定是不是她本人所做,但孟丹枝确实心口一紧。
如果是外婆,肯定能达到这个成就。
她还是需要进步的-
与孟丹枝相比,朱可首先遇到调查。
这种涉及到形象问题的不容许弄虚作假,陆洋提醒的不过是一个契机而已。
他自告奋勇过来跟着去调查。
他们一行人到朱香茹家里时,朱可惊了下,笑问:“是申报结果出来了吗?”
那不应该是文件先出才对吗?她隐隐觉得不对。
陆洋看见家里关于刺绣的东西很少,想起孟丹枝提醒的事,问:“你妈妈朱香茹是苏阿婆的学生,是吗?”
“对。”朱可点头。
“你是师承你妈妈朱香茹的?”
“是的。”
这是朱可早就与朱香茹对好的台词,他们问不出来什么。
“哦。”陆洋意味深长。
如果不是早知道,恐怕这会儿还真被糊弄。
官方调查的工作人员关注的点都在她的绣品上,只有陆洋这个半路参与的人不同。
包括朱可最近直播,绣了一星期才绣到一半的作品。
这幅作品的立意已经可见,绣动物的,是绿孔雀。和朱可上报的那些作品风格有些不同,但并没什么。
他们拍了照:“你之前资料中的作品,可以拿出来吗?”
朱可:“当然可以。”
一个房间里专门摆放那样的作品。
陆洋跟着进去,他之前是看见的都是照片,现在真正看成品,依旧觉得震撼。
实在绣得太漂亮,他都想买。
工作人员问:“有绣它们的视频或者证据吗?”
朱可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