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那夜他目送李阮棠出去,忽忽过去大半个月。若是出征,娘在朝中多少也会带来些消息。
偏偏此次是秘密行进,别说是朝廷,就是都察院也无权过问。
小郎君既担忧她,却也明白这种情形下,没有消息便是最稳妥的。这几日他跟着师公学了不少,到底比之前长进许多。
可是,他真的很想她。
孟均心酸的垂眸,他放下手中的绣活。瞅了眼窗外的天色,唤了小厮往外走去。
隔着两府的院墙,自打李阮棠离京,小郎君便寻了个借口,捏着羊脂玉,让未丹悄无声息地打了一扇门,将门闩留在孟府。
他知晓此事必然瞒不过自家娘亲,是以门锁落成的当晚,孟均便拿着藤条去了孟晓之书房自请责罚。
“九郎,你这又是何必。”
少年郎情挚,孟晓之看在眼里,再者这院墙本就不是用来防人的,肃亲王府那边都是会武的婢子,若真是要闯,别说这一面墙,翻上屋顶也是绰绰有余。
现在孟均打了一扇门。
孟晓之沉沉叹了口气,“傻孩子,你这样大喇喇地出现在肃亲王府,就没有想过,若是李阮棠无法归京——”
“娘?!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一语未尽,就被心焦的小郎君打断。刹那间,孟均只觉得鬓间麻酥酥的直跳,他险险握住圈椅扶手,才勉力稳住犯晕的身形,又问道,“娘,她为什么会无法归京呀?”
过往清泠的声线不自主地颤抖着,小郎君眨眨眼,压住酸涩的眼眶。
可那模样,看起来就很难过。
孟晓之到底不忍心再吓他,只道,“她此番前去,由陛下亲指,谁都无权干涉过问。娘并非是收到了什么消息,娘只是给你假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