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喊我作甚?”知冬背对着垂花门,这会瞧知秋往身后看去,他也跟着侧目,可那里除了修剪好的花花草草,压根儿看不出什么不妥。
他性子一向大大咧咧,又悄声笑道,“你这也太草木皆兵了。”
知秋默默垂首。刚刚,真的是他看错了吗?
都察院。
在一众卷宗里伏案整夜的孟晓之刚刚合上最后一页。她揉了揉了酸痛的肩头,仰在圈椅里长长舒了口气。
若非李阮棠设计,秦容也不会乖乖送来这么多账目,这里面每一笔,都清清楚楚写明了交接的时辰地点,甚至于交接人的相貌穿着都写得仔细。
有她的倒戈,剩下那几人便好办许多。如今唯一棘手的,便是魏君侍。陛下既要查他,又要宠他。是以这奏章如何写,倒成了她们几人共同的难题。
孟晓之端起桌上的凉茶猛猛灌了一口,松散的心神被这窜上脊梁的寒意一激,登时又精神许多。
她接连几日未归家,这会子才起身,檐下便来了信鸽。孟晓之解下竹筒瞧了瞧,目色倏地就难看起来。
“来人!”她起身招来随侍的婢子,附耳说了几句。
不多时,就从都察院驶出一匹快马,往皇宫的方向奔去。
巍峨宫墙,一抹朱色飞舞,赤瓦琉璃,在晨曦中泛出淡淡的金辉。
临华殿。
倚坐在软枕上的女帝淡淡抬眸,瞥了眼一早就候在此处的师徒二人。
“来人,赐座。”
这些年她沉迷丹药,朝中之事全赖于苏锦领导内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