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早前九郎坠崖,下官的确已经清楚了原委。”孟晓之并不意外李阮棠知晓此事,只道,“那姓魏的算计我家九郎在先,却又将此事统统推到齐昀身上,着实不是什么磊落之人。”
“疯牛冲出,的确是齐昀手笔。但我儿为何会站在悬崖边上,却是与她魏云若脱不开关系。”
一提起这个,孟晓之脸色难看,狠狠咬牙道,“此人心思细腻,先是与家中夫侍寻了个沾亲带故的关系,又几次三番与我家九郎偶遇。她年少有为,声名在外。九郎纯真,自然容易被蒙了眼。”
可怜她长年在外奔波,知晓这些事时,魏云若已然成功。
“其实此事,我也有责任。”李阮棠心中一叹,低道,“当初若非我跟上前去,也就不会有疯牛冲出。”
“此事到底孰是孰非,下官还是分得清的。”孟晓之瞥了她几眼,“之前九郎惧怕世女,每每遇见世女都吓得哭鼻子。就算世女知晓了其中原委,也无法与他提醒。”
“魏云若算准世女不会对此置之不理,定会招致齐昀因此妒忌生恨,继而要除去我儿。”
“一石三鸟,足见此人心思缜密。”
“九郎懵懂跟着魏云若站在那危险之地,世女相随,无非是想护他无忧。但——”
她语峰一转,颇有些瞧不上的努努嘴道,“倘若世女连魏云若这等计谋都避不开,又如何在金丹案中独善其身?”
李阮棠颔首,“大人所言不错。”她并未在这坠崖之事上多做辩解,“不过金丹案并未涉及九郎,又有大人从旁协助,也并非什么难事。”
“听世女这意思,您对我家九郎——”
李阮棠耳尖一烫,“实不相瞒,自很久之前,我便倾心于孟公子。”
问出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孟晓之挑眉,再低头看棋局,刚刚落下的黑子,看似毫无章法,却已在她尚未察觉时,连成一气。
黑白局势骤然颠倒。
孟晓之心下一愣,暗暗赞了句好棋。总归她一早就觉得李阮棠与自家九郎相配,如今两个小儿女也认清了自己的心意。
她这个「恶人」也不能拿腔作势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