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慎羞了一阵,余光里瞥见正犹豫的孟均,好奇地凑了上去,“咦,九郎,你这半首诗好虽好,就是太过含蓄。”
“若是自己留着倒没什么,可要是准备送人,却是大忌。”
“嗳?”那双漂亮的丹凤眼闪了闪,不解地抬眸。
桑慎轻咳了两声,见周围无人注意,这才压低了声又道,“九郎,情诗最主要的用途不就是传情的么?咬文嚼字固然好,可若是碰上个不解风情的,她想不到那一层可怎么办?!”
想不到?
小郎君愣愣地看向正偏着头听秦公子说话的李阮棠,她面上柔和,一点儿都不见烦躁。
不错,她肯定是没有想到,或者就跟她所说的那样,没有来得及打开他的纸包。
要不然,李阮棠不会,不会与其他男郎挨得这般近。
勉强压在喉头的酸涩,被这一次次的否定冲散。小郎君低首,手下不再犹豫,将心意明明白白写进了诗中。
他含羞的眼远比身后潋滟的湖光更有神采,日光灼热,似是撒了一层雾,将昳丽的面容衬得如画朦胧。
李阮棠稍稍瞥了一眼,唇边的笑意更深。
秦公子才刚刚与她说了写诗的事,乍见这女郎徐徐露出笑意,心中登时好似敲响了锣鼓,哪里还记得什么魏云若。
小郎君收拾好笔墨,抬起头去寻李阮棠时,瞧见的便是这一副女柔男羞的甜蜜场景。
“”
他微微蹙眉,瞧着一点点往李阮棠身侧靠过去的秦容,拿起笔墨还未干透的诗,蹭得起身。
惊得身侧的桑慎一抖,直觉地拉住孟均的衣袖,“九郎,这事已成定局,你又何必再寻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