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帘一掀,却是知冬进来,口里还喜气洋洋的嚷道,“公子,公子,刚刚韩夫侍被齐公子气得鼻子都歪了,谁让他不尽心派人去寻公子,您瞧,这现世报就上门了。”
“知冬!”知秋使劲与他眨眨眼,孟均性子纯真,这会又是伤心的时候,若听见自己跌落山崖,家中却并未尽力寻人,只怕是要愈发难过。
原本孟大人就不常见京都,有些事腌臜,小郎君不懂,他们却是明白的。
“嗳?”正抹眼泪的孟均一怔,“齐公子?”
知冬呐呐低头,“是齐太傅家的公子,刚刚冲撞了韩夫侍。”
“他这会在哪?”小郎君心急,趿着鞋囫囵披上外衣。
“公子,虽说齐公子此举的确不妥,但也是他韩夫侍自己要忍的,您又何必去趟这趟浑水。”
知秋暗暗为孟均不值,也就小郎君心善,瞧不出那恭恭敬敬的韩夫侍到底是披着人皮的什么玩意。
说的话冠冕堂皇,行的事更是手段卑劣。旁的不说,单一件不许府中人去寻坠崖的孟均,就能叫他被大人扫地出门。
偏偏他命好,孟大人常年不在家,自家公子又是个纯真的性子。这事情他一捂一恐吓,做下人的谁敢说到主子面前去。
知秋微微叹息,好在公子已经束发,等大人回府挑上件好亲事,远离这口腹蜜剑的韩夫侍,才是上策。
他示意知冬一起来劝劝孟均,谁料刚刚还哭得伤心的小郎君铁了心,说什么也要出门。
一堵墙,挡不住院里的声响。
跟出来的知秋劝慰的话还未说,眼睛便瞪圆了几分。
只见他家素日里最怕李世女的小公子,正命人往墙上搭了扶梯,自己随手用小剪子剪了一株荷叶,倒扣在脑袋上,鬼鬼祟祟攀在两家公用的墙头,借着树荫一派绿色的遮掩,探头探脑地往李府看去。
合着,公子担心的并非韩夫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