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阮棠话音一落,面前的少年郎眉眼登时难过起来,她心口一疼,破天荒地又补充道,“我是说记得胡家。”
“哦。”
等等。
意识到她在解释,小郎君抽噎一停,刚刚还没什么光彩的眸子倏地一亮,“那你还记得什么?”
他问得小心翼翼,哭红的鼻头一吸一吸的,瞧着便是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李阮棠敛眉,瞥了眼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动声色地往外挪了挪,淡淡道,“还记得公子拉我一同坠崖的情景。”
“”
小郎君面色一白,结结巴巴解释道,“不是的,我,我不是故意的。那头牛突然冲出来,我,我只是顺手。”
他越说声音越小。
李阮棠微微挑眉,平静地颔首,“不错,孟公子只是顺手拉住了我。”
那日的坠崖的情形发生的太快,便是孟均自己,也被骇得记不清细节,更何况是受过伤的李阮棠。
她并未计较当初到底如何,只徐徐与他说着道理,“公子再有气恼,也不该与自己的清誉名声过不去。当时踏青同游人众,你我一回京,必定会有很多双眼睛盯着,既是无根之言,公子又何必平白背上这些蜚语。”
“当下最主要的,便是要为公子正名。”
李阮棠顿了顿,掀起车帷与纵马在旁的未丹低低说了个地名,整个车队登时又快了三分。
“正名?”
“不错。”李阮棠点头,“我知公子已有心仪之人,但你我共同失踪几日,如今又一起回京,为了不牵累公子声名,眼下也只有先去宫里。”
陛下痴迷金丹,已然罢朝多日。近身的除了魏君侍,再无他人。君后更是直接撂下话,闭宫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