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幼宁惊得头皮一麻,连忙关上房门。
“宁儿你!”周夫郎话到嘴边,憋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重话。他深深叹了口气,“你这又是何苦。”
“爹,我只是想试试。”胡幼宁苦涩地一笑,“或许呢。”
“执迷不悟!”周夫郎皱眉,“李娘子并非是个多情之人,你还是趁早断了这份心意的好。”
“爹!”胡幼宁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那双天生笑眼此刻满是泪珠,“既然您知道了,您可不可以帮帮我,只一次就好。要是不行,孩儿定然会就此死心,不做他想。”
长山沟里还有泥泞之处,这一段外面的马车进不来,只能靠她们自己走出去。
这也是胡幼宁最后的机会,他哀哀恳切地求着视他如命的亲人。
“你!”扬起的手掌到底没有狠狠落下,周夫郎幽幽叹了口气,“罢了,此事成与不成都是天命,日后你怨不得任何人,可记得了?”
“多谢爹!”胡幼宁忙忙道了谢,他擦了擦眼泪,送走周夫郎,这才坐在床边,小心翼翼抚摸着兜子上新绣的那朵小红花。
他其实一点都不贪心,只想要这一点点温柔而已。
雨后草泥新。
再入长山沟,小郎君脚下慢了许多。他还没怎么好好看过这里的风景,左右这会有李阮棠牵着,他也不怕会像那夜里连连摔倒。
那双漂亮的丹凤眼左瞄瞄右瞅瞅,时不时还颇为遗憾地撇撇嘴。李阮棠问他,也只得了一个神秘的眼神,
时近晌午,几人正坐在树荫下歇脚,李阮棠身后的草丛里悉悉索索,动静不断。
胡幼宁过来送馒头时,正赶上啾啾从草丛里站起,“妻主,你瞧!”
不过一声简单的称呼,便叫她原本淡淡含笑的眉眼生动了不少。胡幼宁心头一窒,抿唇将手中的油纸包放好,他边往回走,边悄悄留意着身后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