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在李阮棠肩头的手掌抖得毫无章法,若非广袖遮挡,一眼就能瞧出他此刻的慌乱。
她的鼻息近在咫尺。
孟均只觉得鬓发处嗡嗡直跳,浑身的筋脉都好似着了火,就连那藏在衣襟下,躲在腔子里的那颗心,亦是砰砰直跳。好似只一张开嘴,便能捧出颗心来。
要要碰上了。
攀在李阮棠肩头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攥紧,小郎君狠命地咽了咽不知何时多出来的口水,悄悄睁开一条眼缝。
如今只要再凑上去一点点,就能碰到。那淡淡的清甜气,犹如裹了蜜的糖,牢牢黏住了小郎君的注意。
同样都是在山里过了一夜,怎得自己就一身泥垢,一点都不香香的。
小郎君心下一走神,怔愣间,刚刚还似要醒过不过来的李阮棠缓缓睁开了眼。
她神情疲累的很,却在见到自家小夫郎时,下意识便弯起了眉眼。
也不知他刚刚在做什么,整个人连脖颈都透了粉。
“唔,要是我与妻主贴贴的话,保不齐就会香香的。”
低着脑袋深思的小郎君低低自言自语道,“不过,洗花瓣澡也需要泡上许久,才能沾染其半分香气。要是只贴贴——”
孟均忧愁地叹了口气,眼下就快近未时。她们还要赶在太阳落山前回去,他认认真真掰着手指算了又算,“那就需要两个时辰才行。”
“什么需要两个时辰?”李阮棠听得好奇,她顺手将人往怀里带了带,此处到底是山顶,便是山风再暖,也经不得多吹。
“就是与妻主贴——”到口的解释戛然而止,只剩慌乱,“妻,妻主,你醒啦?”
“嗯。”李阮棠点点头,看向那微微失落的丹凤眼,奇怪了,啾啾甚少这么无精打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