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褴褛的外衣裙下,隐约略出些暗红的血迹,手臂那里最甚。
李阮棠一愣,弯弯唇,“放心吧,伤势我自己看过,已经结了血痂,不碍事的。”
不远处有细细的水声。
李阮棠牵着忽然沉默的啾啾上前,山泉之下,流泻出一汪浅潭。
水流清冽,不像她之前寻的水源浑浊。
“啾啾,这会阳光正好,你且先在这洗洗,我这就生火。”
李阮棠到底是在边疆历练过的女子,还不等小郎君脱下衣服,她这边已经捡了些干柴,开始忙着取火。
粼粼潭水,并不像想象中那样寒凉。
小郎君转头看向背对着自己的李阮棠,再三确定她不会突然消失,这才认认真真清理起脸上、发间的泥垢。
他洗得细致,准备起身时,才发现身后的大石头上不知何时摆放上了被炭火烤得暖和的衣物。
就连上面的泥巴,也被人细心地搓揉干净。
小郎君眼睛登时亮晶晶地,穿好衣衫坐在火堆旁。他只穿了布袜,洗了泥的鞋子还在一旁烤着。
“妻主。”孟均低低唤她,伸手从小包袱里拿出油纸袋,“这里有馒头有糕点。”
“还有这个!”小郎君兴致勃勃地掏出一把切了片的野生黄芪给她瞧,“我听阿宁说,黄芪也可以生吃。”
他的小包袱里拢共就几样物件,这会掏出一大半,登时瘪了下去。
李阮棠眼尖,看见那一对花环,还不等她问,小郎君自己倒先红了脸,“我,我我知道应该再装些吃食,可这是妻主送我的礼物,我想着若是自己寻不到妻主,有个念想在身侧也是好的。”
他说得结结巴巴,手里把玩着花环,忐忐忑忑瞅着李阮棠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