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胡幼宁明白他的意思,“你是想带黄芪水过去给李娘子喝?”
“嗯。”其实也可以等她回来,慢慢调理。可他今日里总是心神不宁的,孟均点头,“这天气不好,我怕妻主体力支撑不住。”
“总归我们是守在长山沟入口的。”小郎君眉眼间有了些许光彩,“而且我一直抱着,等她喝的时候也不会太凉。”
胡幼宁本就担忧李阮棠,这会听小郎君主动提起,他反倒松了口气,两个少年郎一拍即合,装了两壶煮好的黄芪水,穿上蓑衣急匆匆往长山沟赶去。
此刻,天依旧灰蒙蒙的,不辨时日。
李阮棠跟在胡三娘身后,两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长山沟狭长,两边山体巍峨,冷风自谷间扑面而来,吹得两人斗笠都快按不住。
“李娘子,您怎么样!”胡三娘到底常年狩猎,早就适应了这穿心而过的冷意。
李阮棠瞥了眼快要靠近的祭台,咬牙道,“三娘莫要担心,我还坚持的住。”
她鼻尖刚刚萌出的汗珠被寒风略过,瞬时便带起一身寒颤。
“娘子为何不等回京,再派人前来查看?”胡三娘走慢了些,她特意挡在李阮棠身前,有一搭没一搭的问着。
脚下山石湿滑,李阮棠抿唇,风将她的声音又吹散了些,“三娘,此案牵连甚广,若是宣扬出去,只怕胡家村再难平静。”
胡三娘听得一愣,她虽未出过远门,却也知晓李阮棠这句低语下隐藏的含义。
当即心下又恨了付兰仙几分,若前几年的炸山开河真的只是幌子,那此事一发,胡家村岂止是再难平静!
她们两人一时都静了下来,只脚下又快了几分。
越靠近当初炸河的祭台,四周就越发荒芜。别说树木,便是植被也不曾见过。
方一踏脚,触地的柔软就让李阮棠心头一紧。
她一把拉住要上前查看的胡三娘,“这里两面环山,土地又太过松软如今雨势如此绵延,只怕不多时就要山体滑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