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五娘,你这说的什么话!”胡三娘一向护短,听见她们说话越来越过分,言语间竟是起了诋毁宁儿之意,登时柳眉一立,怒道,“这天下谁不知男郎清誉最是重要!你们这般胡说,可有依据?!”
“依据,这还——”
王五娘的话还未说完,院门吱呀一声打开,李阮棠缓步走出,她淡淡略过正聒噪的众人。
那双杏眸一顿,定定看向正叉腰得意的王五娘,“这位娘子是?”
“李娘子当真是贵人多忘事,您赊的是小钱,于我们却是吃饭的家伙事。您前日不是还欠小人三吊钱么?”
“是么?”
李阮棠微微扬眉,嗤笑道,“可这几日我所赊账的每一笔钱银,都写下了单据。”
“一来,我并未见过娘子,二则,娘子手中可有我亲笔立下的字据?”
“那是自然。”王五娘就等着李阮棠问这一句话,她忙不迭的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张单据,“李娘子不妨瞧瞧,这是不是你的笔迹。”
胡三娘上前接过,这几日都是她陪着李阮棠前去采买,一笔一账都记得清楚,别说王五娘,便是这涌上来的大部分人,她们压根都没去寻过,又何来单据一说。
但王五娘说得信誓旦旦,胡三娘顺势低头一看,心里当即咯噔一声。
她虽粗通文墨,看个字迹还是绰绰有余。这会乍一瞧,也被唬了一跳。
“李娘子。”她颇为担忧地看向身侧面无表情的李阮棠,压低声道,“咱们怕是被人算计了。”
“怎么样,李娘子可是回忆起来了?”
王五娘得意地上前半步,“原本呢,您是贵人,咱们不该如此无礼。可如今咱们大伙吃不上饭,您也就别怨大伙不厚道,以下犯上。”
“我瞧娘子身上这套锦衣不错,虽说是旧物,但上面金线倒也值钱。不如,您就把这件衣裙先抵了我的三吊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