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不考虑这些,等回京之时,就是他要坦白之际。若李阮棠病恹恹的,他,他怎么好说出口。
所以无论如何,李阮棠都要尽快康复才行。
小郎君想得忧心忡忡,也不知忆起了什么。
“妻主!”
他眉眼一亮,兴冲冲道,“阿宁说长山沟有许多药材,今他还发现了人参花,就是地处险境,我——”
“不行!”李阮棠伸手点在小郎君鼻尖,与他摇摇头,“不许胡闹。”
“可是——”
“没有可是。”李阮棠肃容,瞧着渐渐失落的小郎君,“我伤得又不重,可以慢慢养,但若是因我一人,而让胡公子身陷险境。你叫我如何能安?”
她一席话,点的通透,并未留有余地。
孟均如玉的面颊渐渐染红,他低下头,愧得说不出话来。
刚刚提及人参花,小郎君的确动了心思,想央阿宁帮忙。
随着手臂垂下的广袖微微拂动,孟均抿抿唇,有些不知所措。他自出身,便是养在内院里的小公子,想要什么只消说上一句,稍后便会有人奉上。
何曾想过旁人会经历些什么。
他一时觉得自己不够朋友,未曾替阿宁多想,一时又觉得自己着实自私。
小郎君羞愧难当。饶是李阮棠有又软言哄了半晌,也没能让他眉间郁色消退。
这一日天沉,远远瞧着,连天空的云层都快要坠入瓦顶。
灶房里炭火烧得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