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家山门口,白泽握着风狸杖从高空稳稳落地,而后转身朝山下走去。
“先生。”
白泽步子一顿,回头看向跑得气喘吁吁的人,他手中还拎着一个食盒。
“小庆。”白泽笑着柔声喊了一句。
“先生。”庆忌眼圈就红了,“好久不见,您还好吗?”
白泽点点头:“你挺好的,我都看见了,也放心了。”
“来了怎么不进来?”庆忌望着他,“不是给您发请帖了么?”
白泽沉默了片刻,目光轻轻掠过风狸杖,笑道:“婚礼过程我都见着了,里面人多,我就不去凑热闹了。”
庆忌气息还没完全平息下来,他颤着唇,似乎在做什么挣扎。
“行了小庆。”白泽温和笑着,“大婚当日让新娘子等太久可不太好,快回去吧。”白泽朝他摆摆手,就回身继续往山下走去。
“哥!”
庆忌颤抖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白泽连着手中的风狸杖都僵住了。
“弟弟大婚……”庆忌哽咽难鸣,颤着声从喉间挤出字,“不喝一杯喜酒,就要走么?”
白泽静默半晌,终于转过身,他松开风狸杖,风狸杖依旧稳稳立在那,他没说话,目光轻睨着杖身,庆忌也没再说话,红着眼颤着唇紧紧盯着风狸杖。
良久后,一缕近透明的魂从杖中飘出来。
“小庆。”风狸轻声唤道,他盯着庆忌,目光怜爱又温柔。
最开始,他确实把庆忌当作白泽的影子,在他最绝望最痛苦的那段时间,是庆忌身上那一丝丝与白泽极相近的气息,如漆黑无边深海中的浮木托着他,才没有让他从很早就彻底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