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妄小小松了口气,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犀渠呢?”他又紧张起来,抓着池唯容看,“你受伤没有?”
“没有。”池唯容握过他的手安抚,“我已将它重新封印。”
“那就好……”虚妄又忽然抬眼,“是那个内应!他们有备而来故意将你我分开!是他把我们下山的消息透露给了风狸!”
“是。”池唯容紧蹙起了眉。
虚妄一头扎进池唯容的怀里,身体就开始抖动起来。
“为什么……”他带着哭腔的声音闷在池唯容胸口,“偏偏在那时候……怎么就……偏偏在那时候……”
池唯容抱着他,揉挲他的肩背,轻柔道:“我们送他最后一程。”
虚妄在二三墓前洒完了最后一壶酒,拍了拍墓碑:“臭小子,好好走,下辈子,不许再这么不听话了。”
池唯容拿过虚妄手中的酒壶:“你给他喝这么多,会醉的。”
“他小,我以前不准他喝酒。”虚妄垂眸扯了下嘴角,“但他总馋啊,追着我要尝一尝,但我没给,到最后,他也不知道酒是什么滋味这次,让他尝个够吧。”
“那也够了。”池唯容道,“再多,他走不到奈何桥了。”
“嗯。”虚妄应道,而后长舒了口气,“走吧,不扰他了。”
“好。”
池唯容和虚妄已走远,一朵无名花伴着鸟啼飘落,轻轻抚过仅有的一句诗的墓碑:
长忆江南二三事,鹧鸪啼处百花香。
虚妄拿着一木雕来回仔细摩挲,那是后来他们找到的、二三放在自己枕头下送给虚妄的礼物,雕的是虚妄正指导二三练剑。二三在其他方面虽愚笨了些,却在木雕技艺上天赋异禀,栩栩如生的雕像让人为之惊叹,良久后,虚妄将它小心地放在了窗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