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后,池唯容还常常给下院的人从山下带东西,就如虚妄以往一样,他住着虚妄的房间,做着他曾经做的事。
他不是替代他,而是延续他。
一日晚,池唯容又抱着酒去了花林,明日他无事,便晃荡得远了些,已经到了花林最边缘的地方,他隐约记得这附近有一大块空地。
靠近空地的时候,池唯容瞟见那边似乎有金粉色荧光漂浮,这在他记忆中倒是没有的,他疾步过去,等看清时,纵然他是见多识广的大少爷,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
曾经空无一物的地上,栽满了浅粉色风信子,金粉荧光环绕其上,每一片花瓣都散着柔润的光芒,光晕流转,在暗夜里,如绵远闪亮的星河般光彩耀目。
从地面看,这片风信子似乎是有规律的排列的,似字似画,池唯容身一转飞上树枝,站定后一回头,地上的字霎时映入了他眼眸。
阿唯,
我 你!
这两排字连逗号、感叹号都排得清清楚楚,唯独我和你之间是空出两个字来的。
池唯容在短暂的瞠目结舌后豁然贯通,猛鼓陡然锤上心头,锤得他心狂跳不止,锤得他热血沸腾不息。
热浪翻腾,池唯容胸口起伏不定,呼吸微促,突如其来的真相让他喜不自胜,许久未见的温柔笑意荡开在嘴角,可他笑着笑着眼前就模糊了。
在模糊中,池唯容仿佛看见了那人忙得席不暇暖、笨手笨脚折腾花卉的身影。
那日从陆蜚英口中得知花叫风信子后,虚妄就马不停蹄的赶下山,去了好几个镇的几十个花铺才买够了东西,回到浊世风华里时,天色已晚,他摸到了花林深处,寻了一个人迹罕至的静谧处,开始源源不断地从乾坤袋向外掏浅粉色风信子。
要用花拼成的话他在路上已经想好了,不用那么多弯弯绕绕,直截了当地表明自己的心意就好。
他第一次栽花卉,一开始弄得满身是土,花还是栽的歪歪扭扭,他看了相当不满意,全部拔掉重栽,研究了快两个时辰他终于能把花栽直栽整齐了,而他自己俨然已成了一个“土人”,他认认真真地开始摆字。
阿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