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窗口看了看天,道:“盘古开天地,没开过情感,女娲造人,也没造过情感,那人的情感从何而来?可能这就是一种奇妙的缘分,大概连造物主都说不清,爱情,亲情,友情这些词都是后来人自己创造出来的,你看,除了血脉相连的亲情,连造物主都没规定,男人和女人,男人和男人,女人和女人之间一定要是什么感情,全凭自己的心,虚公子又何必拘泥于喜欢的是男还是女?”
她浅笑着看向虚妄,“虚公子不违天不违地不违心,只不过是喜欢一个人而已,便坦坦荡荡,顺心顺意,有何畏惧?”她又走近两步,“虚公子和那位贵公子是优秀与优秀的碰撞,更可能还是心动与心动的交融,倘若他没那个意思,虚公子便带着一颗喜欢的心护他守他便是,倘若他有,那便再好不过,我第一个祝福你们,若有此时,也大可不必在意他人目光,别人不能代替你幸福,更不会代替你难过,顺心顺意是顺自己的心顺自己的意,虚公子,喜欢不丢人,你面前就两条路,守护爱或者奔向爱,哪条你都不亏,不是吗?”
虚妄蹙眉深思,随后喃喃道:“守护爱……或者……奔向爱……”
“嗯。”秦嫂点头,“爱本无罪,虚公子不必心虚,更不用愧疚,本来喜欢也不是非要得到或者怎样,虚公子首先要坦诚面对自己的心,而后才能坦诚面对他。”
“那秦嫂刚刚说……”虚妄小心又期待地问道,“可能还是心动与心动的交融,秦嫂是觉得他也……”
“那位贵公子虽待人都温温和和的。”秦嫂道,“但其实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他心事藏得很深,有一种超脱他年龄的成熟与淡然,我看不出他的想法,但我作为女人的直觉告诉我,虚公子对他来说是非同寻常的,至于是把你当作特别好的朋友还是……我实在无法判断,也不能乱给虚公子希望。”
“嗯。”虚妄点头,“了解,他从小就肩负重担,根本没有一个孩子该有的童年,也必须喜怒不形于色,所谓□□白道,都要带着面具去交往,但凡有一丝没把握住,就是给别人可乘之机,他对表情的控制,一向比铁面具还稳。”
“也是不容易。”秦嫂微摇头,“高处自有高处寒,若他能选择,一定不会要这样的身份吧。”
虚妄笑了,道:“秦嫂,你知道他对我说什么吗?”
“什么?”
“他说,个人有各命,没人能选择自己的出生,是什么样的命,就过什么样的生活,他从未觉得有何不公。”
“倒是豁达。”
虚妄嘴角不自觉扬了扬,“他还说,若是只有身为池家少爷才能遇见我,那他倒觉得,此乃上天于他的最大恩赐。”
“他竟会说这样的话?”秦嫂略惊愕,“看那贵公子清冷淡然的模样,我以为他是断不会说到此地步的,我都不能想象,他说这话时,是个什么样子。”
“很温柔,像块温玉,眉眼含波,声音低沉,当时我不明白自己的心,没想那么多,现在回想起来,他那副模样真是有种致命的吸引……”虚妄忽然反应过来,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不好意思,我没控制住,秦嫂见笑了……”
秦嫂会意地笑:“虚公子不必害羞,我是过来人,都懂的,对喜欢的人就是会情不自禁,这也是此事的魅力所在,真叫人欲罢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