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只剩下“唯”字了,就刻“唯”,多好!就它了!
突然一个仿佛预谋已久的声音窜进他心里:
承认吧!唯还有唯一的意思!
虚妄猛地站起来,用手在空气中乱挥一通,嘴里还不闲着:“走走走!什么唯一不唯一的!乱说!乱说!唯就是阿唯的唯!就是个名字!”
明明空无一人,也不知在反驳谁。
喊完一通后,虚妄对自己找的借口非常满意,拿起短刀,开始认认真真刻“唯”字。
上元节当日,池家张灯结彩,热闹非凡,不过池家并不统一举办拜神仪式,池家所有弟子想回家的回家,想留下的留下,各人可以回自己家按照自家的习俗祭拜天神,也可以单独按自己想要的方式祭拜。
临近傍晚,池唯容总算在自家现了身,不过他还没和虚妄见上,这个时辰,他是回来参加家宴的,按照规矩,池家的家宴尚阁和下院是分开的。
虚妄早早就把短刀揣在怀里,就等着找个时机去送礼。下院没有统一祭拜仪式,都是大家一起吃个饭,之后各人想怎么拜怎么拜,可池家自家人不同,他们有自己的一套祭拜仪式,要先走仪式,然后才开饭。
酉时过半,虚妄已和林叔他们吃完了饭,他估摸着池唯容那边仪式应该才刚结束,要见池唯容,估计还得再等上一个时辰,可他坐不住了,那把短刀仿佛在他怀里发烫,烫得他想立马拿出来就给池唯容送去。
但当然是不行的,他抓耳挠腮了半天,实在觉得难熬,于是,他隐匿了自身所有气息,悄悄摸去了尚阁。
他摸到池家办家宴的明膳堂,翻上了对面的屋顶,观察了一番,池唯容他们果然才刚开始用膳,他往屋顶一蹲,百无聊赖地开始抠瓦片。
抠着抠着,他目光就盯上了端坐在案几边的池唯容,好些天不见,他似乎是瘦了些。
“忙归忙,怎么也不知道多吃点饭。”他自言自语道。
池唯容优雅地夹菜、优雅地吃饭、优雅地和长辈交谈。
蹲屋顶的虚妄:“唉!可怜哪,在自家吃个饭还要这么端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