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她的做法,女教授是接受并赞赏这件兵器的,所以扎基回应的是一些尊重与乖巧。
推测到了这里,宫凛的思维走不下去了,她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问题,可她对于扎基的厌恶诡异地减弱了。正常人都不会与小婴儿去计较什么的,不能用未来的扎基来看待现在的扎基。
一切都还没发生不是吗。
没有被意念控制,也没有被压迫感逼得动不了,宫凛现在就可以转头跑走,只是她没有这么做,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自己都分析不出来。
瞳孔微微颤动着,她看到扎基做出了反应,手脚贴着地面,试探性地挪动,如爬行的巨蜥那般向着自己一点点缩短距离。
克服着内心的怯弱、怀疑、犹豫、害怕,思索再三,宫凛颤巍巍地屈膝弯腰,对着地面上的扎基伸出了一只手掌。
冰凉的下颌骨触碰到掌心的纹路,扎基像犬类那样将脑袋摆了上来,贴着,黏着,那双波纹般的猩红眼灯温顺地望着她。心思动摇中,宫凛想到了莎拉说的话。
[先试着去真正爱它怎么样]
讨厌能被感受,喜欢也能被察觉。
目光往下,与这双猩红的眼对上,鼓励自己不要露怯,宫凛的手指头轻轻发抖,却还是努力地抚摸上了扎基的头顶,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许刚刚不顾一切地表达了憎恶以后,她无话可说,肢体语言能代表她的一些转变。
“你讨厌我。”
扎基再一次地说了话,第三次说讨厌了,然而语调又与前两次不一样,有些细微的差别。
她小心翼翼地安抚着,无措地盯着对方,眼神透出惊慌与不安,像是被狼盯住的小鹿。
现在的宫凛可是靠着莫大的勇气才选择相信扎基能够教育好,她认为自己最初制定的策略没有错,只是她执行的方式不对,没有真正地敞开心扉,才会不伦不类的。
“扎基,喜欢宫凛。”
言语是很奇妙的东西,在这种很糟糕的境地里,她得到了扎基正向的,纯粹的回应。
那是她先前怎么努力也得不来的话,特意给自己按上一个妈妈的头衔去接触,忍耐着去哄去诱导,换来的不过是扎基蓬勃的好奇心和纯天然的本能压制,现在撕开所有的伪装,声嘶力竭地表达了恨以后,却收获了一句喜欢。
无端冒出一种她不配的想法,袭上心头的是巨大的疑惑和心虚,还有惭愧。
不知怎么就掉下了眼泪,一颗颗地砸在了扎基的面庞上。宫凛处在一个很混乱的思绪中,这一次被触摸脸颊,她没有避开,透过朦胧的泪珠看着下方的扎基,它好奇地抹开了眼泪水,看着指尖里的水迹。
“不一样。”扎基凝视着手指,玩着她的眼泪水,还尝了尝。
哪里的水不一样,宫凛一秒就懂了,她又气又笑地呵斥,“别什么都学!”
她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无辜,吸了吸鼻子,整理好自己的思绪,她握住扎基的还想摸眼泪的爪子,认真说道:“以后都由我来负责你。”
扎基点点头。
“我们来做一些约定,比如有些事是不可以做的,明白吗?”
扎基摇头。
如何用简单的话语表明可做可不做,这比训狗还难,绞尽脑汁思索着,既然她阴差阳错地得到了扎基的认可,那么就不能浪费这个感情基础。
扎基学着宫凛伤脑筋的样子,拽着她的衣角摇来摇去。冥思苦想的女人烦躁地挠着头发,扎基看着,就松开了衣角,改为用双手去薅她的脑袋。
“……”顶着鸡窝头的宫凛,庆幸对方会控制力道了,不然她脑袋一定会爆掉的。
如果她这样一动不动下去,很可能又要发展成扎基对她胡来了,眼看着手往不该去的地方滑,它特别清楚哪里会让宫凛高兴。
一把拽住爪子,宫凛严肃说道:“不!”
举一反三的扎基轻易挣开,并反扣住宫凛的手往自己的腹部放。
如果不是比较冰凉,手感可以说是满分的宫凛被对方的好身材给震到,她手爪子颤抖,悲愤道:“不可以!”
“对!我想到了,我们来做一个安全词的约定吧,一旦我念了这个词,你就不允许做我讨厌的事情,相反,你也可以这样约束我!”
脑筋在关键时刻转起来的宫凛语速极快地讲着,也终于缩回了自己的双手,她真诚地与扎基对视。
“安全词?”
“对,不需要太长,简单有力就行,别人不懂,只属于我俩的,谁念都没用!”
看起来扎基是不反对的,宫凛在松口气的同时觉得这样多少能约束一下对方。
调出光板,在上面写了几组词,宫凛一个个地试给扎基,大佬无动于衷,看起来不是很满意。她从食物名称想到地名再到电器名称最后又换成地球的节日……
如果这是一个搞笑节目,那么安全词设定成爸爸,估计已经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