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的猜测缓慢清晰地表达出来,因为是音频,不是视频通讯,直到泰迦的声音传过来,我才如遭雷击那般卡住。一时间都忘记自己还要说什么骚话了,找补上来的下一句是。
“泰迦?你为什么拿阿光的通讯器?你要绿迪迦吗?”不是,我在说什么!但我现在有点心慌是真的。我完全没想过要和泰迦说这种事啊!
[……现在是我了,戈瑞西,泰迦直接去联络赛罗了。刚刚我通讯器忘记在指挥中心,然后接听的时候,泰迦就在旁边。你要是真的把赛罗睡了,赛罗不敢承认,还用这种逆天的能力倒转时空,我会嘲笑赛罗两万年的!但我觉得不可能啊!我已经在泰迦身上埋了窃听的种子,嘿嘿,我要看看它怎么联络赛罗!]
“……”
从望月光的口吻里听出了浓浓的八卦欲,可她不是很相信是睡觉这种事,至于到底怎么样,就看泰迦问不问得出。
我脑子发懵地切断了联络,坐在自己的房间神游太空,不慌,问题不大,毕竟我是公主,睡了不是睡了。可是泰迦会不高兴吧……一个小时后,哔的一声响,自动门打开,拥有门禁权限的赛罗直接黑着脸进来了。
“啊,呃……有什么事?”明知故问的我,故作淡定地掀起眼帘瞧着它。
“你干了什么蠢事,你和泰迦胡说什么?”
“……”
迎面而来的指责也不是很凶,估计更多的是荒唐,而不是怒意,我也不装傻了,从软椅上起身逼近赛罗,挺起胸膛面对它,“是你做贼心虚吧?”
“我?”
“对啊!从昨天开始就很奇怪!从种种迹象中,我认为我俩发生了身体上的关系,我难道强迫你睡了?你才会态度转变,可你好像不能面对那种结果,所以逆转了时间!自己保存了那份记忆,让我像傻瓜一样,很好玩吗?你要是不想这样,那就说明白,我可以不去追究!”
赛罗身上那股憋着的劲儿散掉了,垮下一截的肩头显示出它的无语,用手指着我呃了半天,一个字没蹦出来,我怀疑它的计时器都要鸣叫闪红了。
“笨蛋!就你这样还当女王!”
忍无可忍地一记戳额头,我杵在原地被它戳得脑门晃悠。
它害羞了?这么硬核的害羞吗?还是我根本没说中,赛罗懒得回应,它是打定主意不说咯?
“赛罗,你有必要遮遮掩掩的吗,能不能痛快承认,你有没有逆转时间!”
“有。”
“好啊,我们果然有什么!”
“但这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和你提。”
“为什么我不能知道,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发生过就是发生过,我是公主,我命令你说!”
“……啧,在这种地方任性吗。”
“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去问泰迦也是一样的,你们关系好,如果没和我发生亲密关系,你肯定会和它解释。”
“你为什么非要知道。”
“你又为什么一定要隐瞒?作为一起经历过的当事人,如果这是一件令你困惑难受的事情,我为你分担一半,不是更好吗?你干嘛要独自背负?”
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的,其实就是我的窥探欲作祟,我口才真不错。
“就因为你是当事人,与你提起来,才会让我烦躁。应该去保护你的我,最后却被你给保护了,甚至让你死过一次!说你不懂得保护自己,我有说错?明明是我的缘故,拖累了你,既然是未来珈蓝的女王,怎么能为了一个战士让自己的血流干流尽白白牺牲,你的王室,你的民众,你们星球的未来,你都不要了吗?如果我没有逆转的能力,你就死了!”
怎么也没想到,事实的真相与我的桃色猜想差了十万八千里,甚至有挖赛罗伤疤的嫌疑。
这段话足够让我拼凑出事情的过程,细节不清楚,但大致是我放血给赛罗,然后没了。我从小喝恩泽泉水,体内的血液勉强算得上万能解毒剂,那么一定是赛罗中毒了,当时的我才会这样做。
诡异的是,我完全能理解那个时候的自己。
看到赛罗还意难平的模样,我敲敲它的计时器,笑着安抚,“我不是要那么伟大的牺牲自己来换你,只是觉得,救活你,我俩的存活率都会更大吧。事实证明也是这样,你已经逆转了时间,我好端端地存在着。”
“还是你更辛苦,完整地保存了那段经历与感情,我无法再细致体会。但你不用自责,赛罗,如果我连眼前的你都不能保护,未来又怎么统领珈蓝呢?我相信,父王他们都会支持我的做法。”
“对嘛,这样一想,你前后的不一致才能对得上!这样看,我俩这是生死之交了啊,那我救了你,你要不要以身相许啊?”
大概是被我的言论安慰到了,赛罗愁苦的负罪状态减轻了不少,甚至诧异于我的嘴遁技能。
我插着腰,趾高气昂地注视着它,“怎样,救命之恩,该怎么报答?或者是等两万年,你考虑好了,就与我结婚?”
赛罗手掌一伸,糊住我的脸,没让我看清它的神色,只敷衍地说道:“真是顽强的杂草,你不如考虑怎么处理好令迦的关系,再来招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