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地球,并降落在胜利队海洋基地附近的,还以为迪迦旷工许久,原来最近都没有怪兽出来闹事,似乎都在害怕蠢蠢欲动的黑暗。
与它好像什么都说清楚了,又好像什么都还没决定,唯一清晰的是明镜般的心与感情。
爱情到底应该是什么样的表现姿态,我或许不够懂,也做得不那么好,但这就是我的态度与决心。我无比清楚我追逐的光是多么耀眼多么温暖,就算有过胆怯不安、痛苦悲伤,我依然甘之如饴。
沿海的灯光烂漫如花,开满了海域,填入我的视野,在这之中,迪迦是最耀眼的那颗星。目光灼灼地望向它,抑制住内心的雀跃,我兴奋不已地问:“我们现在是在一起了吗!”
“没有。”
“……”
一秒表演一个熊孩子打破花瓶的惊恐神色,我慌张道:“那、那是什么关系?就算恨过,也没办法阻挡我的哦!”
看我这样着急地蹦起来,迪迦摁着我的肩膀,让我踮起的脚跟又落地了。
“还未确定的关系,等这一切结束,我都与你一起。”
“呜哇!那这就是在一起在一起!”
“……前半句呢。”
欣喜若狂的我反问:“哎?”对我来说,这就是迪迦的情话了,哪里还能注意到前面的条件。
“等事情结束。”迪迦耐心重复了一次。
我缓了几秒,有些明白它的意思了,随即指着它的计时器,气恼地开口:“你开什么玩笑!你的意思是这次与卡蜜拉的决战,你自己解决是吧!说好的一起面对,你却想偷偷抢跑,还给我画大饼!你是不是又想同归于尽了……我、我不管!我要去!我要和你一起!”
“这一次,真的不可以,阿光。”
“就算这么亲密地叫我这个名字,我也不会同意!”
要不是我现在在地球保持了人类的样子,我非得在它脚边撒泼打滚不可。
不为所动的迪迦静静地看我毛毛虫一样赖它胸口拱来拱去,摆着一副好商量的态度,实际上是分毫不让。终于拱不动了,我在它胸口抬起头,眼巴巴地哀嚎:“你这样,我会觉得你是想和卡蜜拉重修旧啊呀……”
脸被它捏起,后面的猜疑没有说出来,等松手后,我才有点领悟,这种玩笑不能随便开。
“总之,你不给我个理由,我绝不让你独自去面对!你肯定是嫌弃我一直给你添麻烦,容忍够了。”搂住它的腰晃啊晃,企图把它这份坚定给摇碎。
单手环过我的后背,收紧的刹那,脸颊贴在温热的计时器上,蓝色的光映入眼中,片刻后,头顶响起它的声音。
“是对你的私心,这么久了,你休息一下好不好。”
“你担心我啊!”
“嗯。”
“可恶!我也担心你啊!要是不去,我一定会担心地睡不着觉!还怎么休息!”
“我想保护我在乎的大家,还有你。”
“我不听我不听,就是嫌我碍事。”
“阿光,一直以来,谢谢你。”
“……”
眼泪憋出来的毫无预兆,这句话轻易地触动了我,整颗心脏都像揉碎进了蜜糖罐里,沾染着甜味与一丝酸涩,喉咙堵塞着,说不出更任性的话。
“不是还要去挖时光陶罐吗,等我回来。”
“……”最后的倔强在挣扎。
“回答呢。”
就有点气,可又感受到了它真的在担心,将脸埋进它胸口,我闷闷地做着最后的抵抗,“真的不行嘛,一起去。”
“不可以。”
“还谢谢我呢,你总是在拒绝我,就算敞开了心扉也是。”
“……”
这倒是把迪迦说得有些为难了,安静了好一会儿,它将我轻轻推开。在发现我眼眶蓄着的眼泪后明显错愕,随即用手指抹掉了这些泪渍。
它握拳贴于计时器,蓄积着力量,有暖暖的光芒闪烁着,从计时器中汇聚,最终凝聚在它拳头中,然后,缓慢而郑重地单手托送到我面前。
当迪迦松开掌心后,我看到不同于以往的光芒,更纯粹,更明亮。穿越超古代之前,它也给过光,但和这个有微妙的不同,说不上来,这次的好像格外耀眼,浓度过高的样子。
我好奇地伸手戳了戳,光芒将我手指圈进去,暖融融的,像是暖流包裹了肌肤,顺着毛孔深入血肉,竟是有种爱不释手的感觉。
心思电转,一道灵光划过脑海,我惊骇地看向一脸淡定做这种事的迪迦。
“光源子!”
“是。”
“啊啊啊!我马上拿去给希卡利,让它研究一下,我要和你造小孩!”
“……”尴尬地懵住。
可能没想到会是这个反应,迪迦失声了一阵,严肃地打压了我lsp的狂欢,给这个只是承诺,答应我一定会活着回来,也不会和卡蜜拉再怎么样,目的只是让我放心。
陶醉地凝视这道小光源,我忍不住地又戳几下,迪迦轻轻一推,这道光就顺着半空来到了我胸前,渐渐地没入了身体中。
感觉很难述说,毕竟也是第一次拿到奥的光源子,还挺舒服的,像疲倦的身体丢入温泉那般舒适,四肢百骸都畅快了。
我承认,我被哄到了,可依然有些不放心。
“真的不用我去吗。”
“我会回来。”
这句话就像颗定心丸,那点不安的涟漪也被温柔抚平。
双手按在胸前,我微醺地嘿嘿笑,“我乖乖等你回来,你一定会赢的!然后我们去挖古董!你绝对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我们要在一起,还要去做很多很多事!”
迪迦拍拍我的脑袋,轻声应了。
——
我似乎是来地球度假的,一旦迪迦不准我插手这次的事后,我就显得很无所事事。之前的工作停职了许久,重新回去居然还没被开除,为了报答公司的信任,我继续兢兢业业地上班,主动加班,一个人干三个人的活。
闲暇的时候就会去约村上彦,作为普通人类并不清楚为什么近期怪兽减少,他只是抱怨在报社的工作忽然清闲下来了,他这个把月从怪兽新闻记者变成奇闻异事鸡毛蒜皮记者,甚至实在没有怪异现象,只能跑去挖掘一些乡村旧闻。
偶尔有假时,我会跟着他跑一下新闻,甚至帮他制造一点有价值的动静。比如兔子变大了去欺负狗啊,怪兽的粪便和足印,以及百年前的幽灵封印,亡魂聚集的温泉……
这天就在温泉附近收集资料,村上彦看着阴沉沉的天,喃喃道:“你有没有觉得,最近这几个月,天气是越来越异常了,近来总是阴天。”
我抬头看着沉闷压抑的上空,能感受到黑暗力量的弥漫,最终不在意地笑笑,“放心,不多久会恢复好天气的。”
“你之前和公司请假那么久,去哪里快活了?”
“三千万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