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霆微微点头,继续走了过去,手臂搁在木栏上,和他一起俯瞰着模糊不清的江河。
方深越话语中掩饰不住的担忧,“阿愿怎么样了,肯喝药了吗。”
甘霆只是淡淡道:“没死。”
“那就好”方深越松了口气,忧心忡忡地闭上双眼,似乎在向天还愿。
见他如此一心担心石愿,甘霆又试探的问了一句,“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方深越闻言,抬眸看了他一眼,似乎想不起来,摇了摇头,“我记得阿愿就足够了。”
甘霆眼眸微眯,闪过一丝怀疑的打量,全神贯注的盯着他沉声道:“石愿伤得很重,虽然没死但也离死不远了。”
方深越霎时间不知所措,“什么?!那我我该怎么做。”
甘霆没有立刻回答,反而仰头悠闲的看了看天上明亮的月亮,任由方深越在一旁急的打转。
“你让我砍你一刀,取你心口一滴血 ,我便去帮他熬药。”
方深越一时呆滞在原地,愣在半空的手也缩了回来,握紧了拳头,惊慌的后退了一小步。
甘霆转过身面对他,满脸淡然心平气和道:“怎么,怕了?”
方深越面露惶恐,惊恐万分地又大退了几步,脚下一个不稳,腿一软直直摔倒在了压板上,连滚带爬的跑了。
这般慌不择路,真像他小时候惹了大祸,嫁祸给甘霆随后逃跑的模样。
甘霆望着他逃跑的背影,冷讽了一声不再多言,继续凭栏观月。
只须臾。
还不等甘霆从中静下心来,耳边便又响起急乱的脚步声和躁动不安的喘息,甘霆皱眉抬眸看了他一眼。
又是方深越。
方深越又跑了回来,气喘吁吁的弯腰双手撑着膝盖喘气,手中多了一把短刀。
“我把刀拿来了,你快点砍,快些,一定要把阿愿救活。”
方深越慌乱的把短刀塞到了甘霆手中,甘霆还未反应过来,愕然的任由方深越握住他的手。
见甘霆不为所动,方深越急切道:“你怎么不动,快点动手啊,取我的心头血去救阿愿。”
“啪嗒——”甘霆手中一甩,将短刀摔落在地,这声脆响很好的止住了方深越躁动的心。
甘霆见他又木讷,不耐烦道:“石愿伤得不重,休息几日便能痊愈,但一些成年老疤鞭痕已经刻在了身上,据我所知,都是南府的大当家打的,你把他赎出来比什么药都管用。”
方深越脸色煞白,连忙摇头,“不行!外面太危险了他不能出去,阿愿在南府虽然会受些皮肉之苦,但是能保住一条性命,只要活着,那比什么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