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奴,阿奴,你怎么了,阿奴!”
还不等长阿满仔细查看,一阵阵腐烂的尸臭味飘来,蓝色的花随风摇曳。
阿奴已经痛到了没有知觉,脑中渐渐空白,最终双腿一软,倒在了刚刚翻松的土地上。
哪怕阿奴已经习惯了时常晕倒的日子,还是被自己现在的处境吓了一跳。
他现在浑身袒露,衣不蔽体的坐在一个浴盆里,温水很是舒服,但一直缚着身体的恐惧在氤氲中慢慢被扩散,阿奴警觉的环顾四周。
“醒了?”一声戏谑。
阿奴艰难的抬头,顺着这声冰冷的话语看过去,长弃之一身溢满狠厉的深绿长衫袍,神情自若的坐在楠木雕刻的木椅上,像观赏动物般打量着衣不蔽体的自己。
他周身散发着的狠绝气场令阿奴不寒而栗,微颤着想要后缩,可背抵湿热的浴盆,退无可退。
“大皇子为什么又抓我”
长弃之微微一笑,温和道:“他用那双脏手碰你了,我帮你洗干净。”
“我不需要”
说罢,阿奴就想起身逃走,长弃之不留余力将他死死按在浴盆中,舀了一瓢水,慢慢倒在阿奴的身上。
“你别怕,以后就住在这里,这里很安全。”
长弃之温热吐息缭绕在阿奴耳后,阿奴浑身颤栗的往后缩了缩,“我不想我不想住在这。”
“这样啊。”长弃之将勺丢在浴盆中,水花溅进了阿奴眼中,“那你是不是想和长阿满一起去牢房住?”
话音刚落,阿奴终于慌了神,“你把他怎么了,你放过他。”
“只要你听话,我不会伤害他的。”长弃之端起一碗汤药,“来,把药吃下去吧。”
阿奴垂眸看着汤药片刻,满是苦味,没有犹豫,端起汤药一饮而尽,“我喝完了,你能不能放过阿满”
“等你想起来一切,我就放他走。”长弃之宠溺的揉了揉他温顺的头发,“这里和你以前住的一模一样。喜不喜欢?”
话毕,一道道烛火腾然跃起,将屋内照的通亮,能清楚的看清那墙壁上挂着长安街繁华的图画,持刀带枪的将士布阵图,还有一副人像。
雄姿英发的少年郎弯弓射日,比画上的明亮的太阳还要炽烈,这画中人的眉眼与阿奴一模一样,只是更加飒爽凛冽。
画的底部有一串小字:赠天佑国太子,钱之间。
阿奴瞳孔猛缩,那钻心的疼痛又冒上心头,他转过身去不再看画像,苦苦哀求道:“我不记得了我真的不记得了,放过我吧”
“以后这里就叫长安阁。”长弃之轻声安抚,“你要慢慢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