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女又向前了一步。
方寸就觉得她是催命符,欲哭无泪,“还要做什么,你饶了我吧。”
“结发。”侍女走近。
甘霆在她靠近之前迅速抬手拔下发间簪子,割下一小截头发,也顺道割下了方寸几根,随意打了个结,递给她。
甘霆语气凌厉,“拿回去交差。”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侍女言语冰冷,一张臭脸转身砰门走了。
方寸松了口气,真觉得做了十趟过山车,这一来一去,迂回曲折,累的够呛。
“这就是方怜儿过的日子吗,孙穹从来不站在她那边,她活的更难受吧。”
甘霆阴阳怪气道:“谁让你没事乱点鸳鸯谱。”
方寸反驳,“那也是出于一片好心,想给自己妹妹找个依靠啊。”
甘霆饶有趣味的环顾地上一片狼藉,瓜子花生碎瓦饺子什么都有。
甘霆点点头,“确实是依靠。”
“我算是知道了,方怜儿没想杀我,只是想让我当一次方怜儿,尝尝这种被侮辱的感觉。”方寸精疲力尽的捶了捶肩膀,“意外的是,你帮我挡了针,现在你是方怜儿了。”
“我要是知道这根针的作用是这”甘霆欲言又止,“你就是血溅当场我也不会救。”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得谢谢你,至少,你如今愿意救我了。”
甘霆不以为然,“我只是怕你死了父亲问罪而已。”
方寸一脸‘我就听你扯’的表情将合卺酒杯上的红线拆了,倒了两杯满满当当的酒,递给甘霆,“走一杯?”
甘霆接过,与方寸面对而坐,红烛摇曳,月色朦胧,屋内对影成双。
方寸手肘抵在木桌上,手掌撑着脑袋,歪头专注的看着甘霆。
甘霆被他盯的不自然,“看什么。”
方寸笑嘻嘻地说道:“我以前觉得许子年最好看,但这么一看,咱们霆霆也不赖。”
这表情登徒浪子,语气也登徒浪子,一声霆霆听的甘霆一阵鸡皮疙瘩,刚想开口骂人,方寸胃里翻江倒海,一阵倒胃。
“呕。”
甘霆呵了一声,“谁的?”
好啊,现在都会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