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崽崽起床夜尿,他爬出和妈妈一起盖的被子,爬过陆浓,又从裴寂安身上翻过去,一路翻山越岭,爬到裴铮身旁推他。
“锅锅,嘘嘘~”
裴铮立马就醒了,他晚上也有起夜的习惯,以前在家的时候,为了照顾让吴姥姥晚上能睡个囫囵觉,裴铮改了自己的作息,按照顾淮的起夜时间来,每晚带他去厕所,方便完后顺手把小崽子抱回自己屋里睡。
这回也不例外,兄弟俩出门嘘嘘完,回来后就翻进被窝里,搂在一起香甜睡过去。
他俩睡得美了,但陆浓怀里没了东西抱,人就开始不老实,漫无目的地瞎摸。
吴妈离她老远,陆浓向吴妈那边翻身没摸到实际东西,于是她又倒腾回来,这回遇到一堵墙——军大衣外衣有点凉硬。
睡梦中的陆浓不甘心,小手顺着暖缝钻进去,终于摸到暖呼呼的东西,她像小泥鳅一样,抓住这点暖意一点点往里面钻……
军大衣的主人纵容这只小泥鳅,任由她将自己整个人都挤进来。
军大衣再大,也始终不是真正的被子,盖裴寂安一个人都会露出腿脚,更别说再挤进一个陆浓来,为了获得暖意,陆浓只能再进去一点,再把自己往暖炉上贴近一点……
最终达到的效果就是——陆浓整个人缩在裴寂安的怀里,腿脚缠绕着裴寂安的大腿,呼吸相闻,鼻息相间。
有人默默平息火气,有人呼呼大睡。
一些些人世间的参差不齐。
第天一早,老王班长带了两只鸡鸭来给裴家人加餐,顺便留在木屋和裴家人一起吃了顿早饭。
饭桌上,老王班长看裴铮闷闷不乐问他怎么了,裴铮这家伙还在为昨天打猎没打着被陆浓嘲笑的事郁闷。
见老王班长关心他,裴铮眼珠子一转,把怀里的崽崽塞进老班长怀里,企图用崽崽收买老班长,然后搓搓手讨好一笑:“王叔,你今儿有时间吗?带我去玩那个呗?”
他伸手指了指墙上的猎/枪。
“嘎?”崽崽抓着勺子茫然,饭饭怎么不见了?
老王班长抱着崽崽大笑,“怎么不让你爸带你去?”
裴铮心说,老房子着火,哪有功夫管儿子死活,脸上却嬉皮笑脸着说:“我这不是和您亲近吗?”
老王班长想了想,转头对裴寂安说,“兄弟,南面部队留下的靶场还在,陪老哥过去练练?”
又看向陆浓,“弟妹去不去?”
陆浓感兴趣极了,疯狂点头,眼睛亮亮地看向裴寂安,裴寂安在老婆和儿子还有老战友的三重加压下,最终同意去靶场。
吃完饭,四人开着吉普车往靶场去,据老王班长说,这山里驻扎着部队,部队时不时下山拉练,便在农场南面建了个靶场,老王班长手痒的时候常到靶场去练练。
到了靶场,老王班长拿出几只射击专用的枪,像爱抚情人一样,“都是淘汰下来的,我跟部队的人要来当猎/枪使用。”
裴寂安从接过老王班长手里的枪开始,整个人又戾又稳,气质都变了,仿佛这东西天生就该在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