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他门下的许多势力也一个接一个倒戈,在利益面前,没有人会永远是盟友。

许多人想得清楚,既然拦不住帝王的举动,那归顺也并非不可。

经此一遭,自得满满的公仪戚大受打击,一场小病后一病不起,一年后病逝在床。

临死前,他的嘴里一直念着一句话:“陛下,终究是你胜了啊。”

守在病床前的公仪伏翼低下头,刻意忽略掉这句话,只是眼中又涌上些许酸涩。

他明白,世家和陛下所需要的寒门终究会到这一天的。

他也明白,祖父和陛下之间看不见的争斗,是旁人插手不了也无法插手的。

脚步声一步步靠近,公仪伏翼猛地抬起头,待看见来人之时,他没忍住红了眼眶。

“陛下,祖父他……”声音再三哽咽。

一身浅色常服的霍容颔首,她走上前,看向病床上了无生息的公仪戚,微微低头。

一路好走……

朝堂之上是敌手,却也是君臣。

来走这一遭,也是尽了最后的君臣情谊。

霍容侧过身,对公仪伏翼说道:“节哀……”

一声悲恸,公仪伏翼闭上含泪的双眼,拱手弯腰,年轻的男子一字一字哽着声音说:“陛下,还望……保全公仪家一份最后的骄傲。”

霍容点头应了。

这之后的几年里,长安世家寒门各起纷争,朝堂之中风云不断,起起落落变化莫大。

不少欣荣的家族在一夜之间落魄,公仪家、温家、长孙家几大巨头逐渐隐退,淹没在新生的家族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