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株紫苑发现安凌华不见时,是在第二天的清晨,这可把两姐妹吓得不轻,然而把能想到的地方都找了一遍皆徒劳无果,谁料刚想打电话给慕容尘,他就已冒着雪回来了,脸色难看的厉害。
“二少爷!安少爷他、他……”
“昨晚有没有感觉到异常?”慕容尘却只嘶哑着喉咙问了这么一句,在得到两姐妹否定的回答时像终于明白了什么,神情倏地灰败下来,至此再也没说过一句话,只坐在安凌华以前常坐的那张椅子上,望着阳台外的雪景怔愣出神……
而年后这一场来势猛烈的雪一下就下了整整七天七夜不见停止,给花溪市市民造成出行困扰的同时,厚厚的积雪还压塌了不少破旧房屋,尤以老城区那一片最为严重,甚至有人逃不及而遇了难。
待雪终于停歇下来,是在八天后的早晨,天公倒是作美,旭日拨开云层洒下了淡金色的明丽光线,给人以一种经历灾难过后迎来新生的错觉。
在老城区一条偏僻的窄巷深处,一只胖成球的花猫正挥舞着爪子奋力刨着面前的雪,深绿色的猫瞳中溢满着急担忧。
正是和慕容修单方面闹别扭离家出走的球球。
许是无巧不成书,它不过百无聊赖四处溜达,竟意外在安凌华死的当晚从巷子上方的屋顶边看见了他。
奈何当时雪已经下得纷纷扬扬,它又没办法把他带走,更不想去找慕容家的任何一个人帮忙,只得不停刨着雪以防他被掩埋,然而一双爪子的速度远远比不过雪下的速度。
安凌华终究被埋得严严实实。
球球明知他已死,可无论如何都不肯死心不肯相信,就这么靠着两只单薄的爪子一刻不停刨了一个星期。
万幸的是雪好歹停了下来,一出太阳也融化的快。
等夜幕降临,雪面已被挖出一个大窟窿,它钻进去继续心急如焚的刨,到最后连两只后爪都用了上,俨然从一只猫化身成了钻洞的老鼠。
它也不觉得累,唯一的念头就是生怕这么厚的雪会把安凌华压坏冻坏,想要用自己暖烘烘的小身体给他一点温暖。
就像当初他给它顺毛时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