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一声!车顶的灯陡然熄灭,一盏、两盏、三盏……粘稠的黑暗犹如张着硕大无朋的鬼眼,毫不留情的吞噬一切。
安凌华脸色随着快速笼罩的伸手不见五指变得煞白如纸。
不仅于小冬没有反应,车厢中寥寥无几的乘客也跟毫无所觉一般,诡异的死寂在无止尽的浓黑中不停伸展蔓延。
心惊肉跳的攥紧衣角!安凌华倏地被近在尺咫的鬼魅喘息吓得当场魂飞魄散。
身体里的每根骨头都在战栗发抖,感觉整个人都像置身在逼仄的坟墓中,无法呼吸的痛苦压迫着极速跳动的心脏。
时远时近,一阵‘咿咿呀呀’好似婴孩般的尖锐哭泣直刺入耳膜。
安凌华登时遍体生寒。
“于、于小冬?”颤抖的喊声仍然得不到半点回应。
手机还在不依不饶的震动。
不知过了多久,地铁再一次靠站。
冷汗湿透了衣衫,安凌华借着车窗外广告灯箱微弱的光,看见男子不慌不忙站起身,墨镜丝毫不阻碍他辨识方向,步伐从容的下了车。
压迫感散去,虚惊一场。
安凌华脱力的靠在椅背上,重新袭来的光明尽管刺眼,却有着无法言喻的安全感。
摸出手机接电话,指尖还在不可遏止的打着颤,是室友肖澄。
“橙子,”安凌华语气虚弱的厉害,“我……我刚刚好像见鬼了……”
“见鬼?”那头的肖澄打了个哈欠,无语道:“你熬夜熬傻了吧?在哪儿呢?都后半夜了还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