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是哪里的消息?”
“事到如今你还需要什么确切的情报才能确认吗?在那瞬间别说你没感觉到。”
“……该死,为什么是五条?”
“那个孩童……至少可以确认是六眼了没错吧?”
“可我们这一代禅院根本……”
厄里斯和禅院甚尔到了议事的庭院,这里围坐着一堆人,和往日里的肃穆风格不同,现在禅院能说上话的大人物全都乱糟糟地来往踱步,不时伴随着激烈的交谈声。
他们的混乱到甚至没有注意到往日里的“废物”也到了这里,厄里斯和甚尔就像混迹在溪流中的两颗细小的鹅卵石。
“甚尔君听出了些什么?”
“你问我?”禅院甚尔双手拢在袖子里,没什么表情地斜睨着眼,“是你要来的吧。”
厄里斯点头:“我想听听中立一点的‘禅院’的意见,而不是那群老家伙的废话。”
没料到厄里斯现在连装也不装,甚尔不留痕迹地打量了他一眼:“那你找错了人,整个禅院里唯一不算‘禅院’的人就在你面前。”
“唯二。”厄里斯说。
禅院甚尔一顿。
这话说得有一种奇怪的隐秘感,莫名地将可以算作把柄的东西直接定型成了两人之间的秘密。
像是某种秘而不宣的纽带。
——要不要把祂交给禅院的人。
这是甚尔脑海中冒出来的第一个选择。
在情况有些敏感的当下,“禅院琉生”的非典型异常一定概率会受到关注,但更大概率是提出这一点的人自讨苦吃。
为什么会觉得禅院琉生异常?因为刚才他直接从濒死状态复原,性格大变。
为什么会濒死?因为禅院甚尔动手了。
为什么要动手?因为对方提出要带他去庭院集合。
问题到这里就不会再继续问下去了,除了带有刻意的侮辱性外,禅院琉生没有在禅院的规矩中做错任何事。
——立刻离开还是暂且和这个身份不明的人呆在一起。
这是甚尔面临的第二个选择。
……
厄里斯差不多搞清楚了现状。
一切异常发生的源头其实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一个新生儿的诞生。不简单的则是新生儿本身,一个天生继承了五条家的六眼的婴儿,诞生即足以改变咒术界格局的磅礴咒力……
可以说是以一己之力将日益衰微的咒术界向上抬了几个台阶。
于是,厄里斯苏醒了。
但是吧,这个苏醒就很尴尬,咒术界的突变并没有带来能让厄里斯直接重拟身体的力量,导致他只能用别人的身体。
看着自己手掌心的纹路,厄里斯收合手掌,和使用自己身体不同的控制感极其陌生,这具身体无法做到百分百的精细控制,存在大量的操作空白。
不知道等五条家的那个孩子现在是什么情况,等他长大一些后自己的情况会不会好一点。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完全超出了他和修普洛斯预料的方向。
要么彻底复苏,要么确定无法复苏,转而跑路去其他世界,这是他们预想中唯二的两个可能。
结果因为一个新生人类,硬生生打出了第三条可能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