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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之行从昨晚开始就没睡觉,听别人说,他抱着贺瑜年坐了一会儿才回到陈王府,回府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直到天刚蒙蒙亮时,他才叫人打了一口上好的棺材。
说来奇怪,怀怀晟边传达命令便疑惑:
贺瑜年身量看着不大,需要那么大的棺材吗?
但他的疑惑在几个时辰后,看见城墙上的陈之行后就得到了解答。
陈之行如常穿了一件黑衣,大雪浇在他的肩膀上,朦胧间,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城墙下聚集了不少人,纷纷哭着请求着让他下来。
然而陈之行只是平视着前方,未做言语。
五年前,他被禁足,以为自己此生就这么枯燥无味地度过。
二十年后,他从府中解禁,却是去迎接自己父母战死的英躯,当时的他受尽打击与刺激,甚至想追随着二老一同去。
他就是怀着这样的心思,在街上无意识地游走,然后,他进了那家茶楼。
进去后,却发现一男子,身穿白衣在唱一出报丧的戏。
胸中有怒意,他起身喝止住那人,却发现那人不以为然,他心想着,至少在临走前挽救一人,便每天都来。
却不想,一救就是五年,又发现,他这五年,好像是在救自己。
原来他们都是双方窥探已久的光。
他又想起什么,似是觉得没意思,便挥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