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现场唯一的听众助理,却丝毫无动于衷,早已司空见惯,将自己视为死物。

而且双眼一眨不眨,如座雕像,静静等待先生,接下来有何吩咐。

神秘人突然将话题转到他刚才画的油画上,“你说我画的如何?”

本来直视前方,视线不会乱转,亦不会盯着先生瞧的助理,此时才将视线转向先生背影,并恭敬点头,语气相当平静无情绪起伏的答话。

“先生的画,自然是极好,凭您的高超绘画能力,您画出的东西,像我这种俗人,看了也觉得惊奇。

当然,聪明人才真正看得懂,先生画中之物。”

神秘人听到助理如此自谦的说自己是俗人时,像听到什么好笑的话,瞬间发出极端大笑——

与一室古典乐揉杂的极端笑声,听来无不给人一种胆战心惊感。

当笑声戛然而止,神秘人讽刺道,“你还是一样的虚伪,我明明没画什么东西,不过是几笔随意涂鸦,却被你形容的如神工意匠。

哼,没意思。”

语气中流露一丝嫌弃意味,不过助理听了脸色丝毫未变,彷佛压根没听进去,亦或该说,左耳进、右耳出,依然无动于衷。

尤其当神秘人往旁退一步,让自己的画作完整展现在助理面前时,果然,如神秘人所言,不过是几笔随意涂鸦,只是涂鸦却让人看了,有些心惊胆颤。

当然也确实如助理所言,先生绘画技能高超,凭借几笔随意涂鸦,就能将画者心中所想表现的画面,以油画方式呈现。

那幅油画——暗黑森林中,有一只麋鹿仓皇而逃,身上尽是鲜血,那对原本明亮鹿眼,此刻竟充满慌张害怕。

不时往后探头,好像月色照不到的那片黑暗之处,下一秒会出现什么可怕东西,持续追捕牠。

神秘人双手环胸,嗓音平静的听不出究竟是满意,还是不满意的开口,“这幅画就叫《猎人》。”

当神秘人伸手将这幅名为《猎人》的油画,上下颠倒瞬息,原本画中黑暗森林里,仓皇逃跑,因为逃的是自己的命的麋鹿,随视角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