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即使到时候梦痴摘到花不肯给,有修炼真法吊在前面,陆法衣也会肯的。
眼前最重要的,是赶回汴京。新手任务完不成事小,他爹和阿翁他们,是大。
李晔摇头道:“不必多言,汴京有变,师父方才给我传信,让我立即赶回汴京。”
秦甲一听是仙人之意,立即道:“小人这就去安排。”
不过半个时辰,秦甲带着手下的人就将一切都收拾妥当,因需要赶路,自然轻车简从,回到乱坟岗外的营地后,一群人将辎重全部丢弃,换上快马。一路鸣哨,换马不换人,赶回汴京。
只是在赶回汴京的路上,即使是深夜,他们也发现有许多马车与他们迎面而过,而且这些马车周围都有身强体健的卫士守护,这些卫士,有些可看出来是家奴护卫,有些则满身煞气,贼眉鼠眼,一眼就能看出江湖气息。
“公子,那是诚国公府的马车,后面是靖城侯的马车,还有明安伯府、梁安郡王、项城侯等的马车。小人已查探过,这些马车里,坐的都是各府小公子,没有女眷。”米质悄悄策马到李晔身边回禀。
李晔单手勒缰赶路,听到米质的话,再联想系统告诉他的汴京生变,龙气有损,脑海里已浮现出好几个猜测。
“都是宗室子弟,还有几个都是宗女所出的外戚人家,莫非这汴京生变,竟然和宗室有关。”
正巧前面一驾车马由数十个护卫围着横冲直撞而来,李晔一眼认出那竿大旗,发现竟是个老熟人,他当下没有像之前那样刻意避开马车隐藏身份,反而打马上前,逼停马车。
那马车乃是此时常见的马车样式,只是异常宽大,约六尺宽,七尺高,一丈长,由四匹高头骏马拉着在官道上飞驰,而且两个窗户封的严严实实不说,且在木窗外还罩了层铁皮。这铁皮罩的很是粗劣,与马车上其余精美的雕花纹路看起来格格不入,显然是仓促之间令匠人嵌上去的。
再看周围那些护卫,看起来个个人高马大,腰悬长刀,背挂长工,像是精兵模样。等近前烛光一照,就会发现这些人个个额头冒汗,满脸惶惶,显然吓得不轻。
等李晔骑马到中间,驾车的车夫一开始还不想停,单人在车辕上一扬马鞭,嘴里发出声听不太清的号子,就要令四匹大马冲撞过去。
按理说,这是大宋官道,能在这上头走,又是骑马的,个个都应该有点来头。平日若是遇见,大家都会彼此相让,客客气气。毕竟这时是大宋,此处是祥符往汴京的官道,权贵们还是很收敛的。
但这会儿车夫发狠,车中主人也不阻止,不仅如此,周围的护卫们还个个随着车夫一起拔刀扬鞭,明显都是一样的打算,不管拦路的是谁,都先冲过去再说。
“放肆!”米质等人看的怒火丛生,李晔却抬手阻止了他们。看着那冲过来的马车,李晔右掌平平往前伸出,随着这一掌,暗夜中卷起狂风,将李晔等人身上的披风吹得猎猎作响,同时也将拉车的四匹骏马吹的仰蹄嘶鸣,任凭身后的车夫如何催促鞭打,只是烦躁的在原地打着响鼻,再也不肯往前走了。
“哎哟,怎么回事儿,是,是不是有鬼追来了?”马车被马儿带的前后颠簸,马车里坐的人显然也被这动静折腾的不轻,几声咚咚响后,马车里坐的人显然熬不过出声儿了。不过这声音听着飘乎的很,而且声量很小。
听到这声,李晔已判断出车中坐的是谁,举起马鞭朗声道:“松哥儿,你三更半夜跑到这儿来,还说什么有鬼,是找死不成!”
“说谁要死呢,敢拦本公子的路,你知不知道本公……”车里的人显然通过喊声判断拦路的是人不是鬼后,胆气又壮了,当即骂骂咧咧起来,不过骂到一半,他就从车里窜出个脑袋,朝李晔这边看来。看过后,又抢过旁边护卫马背上的马灯,举着朝李晔看了几眼,接着又朝米质米素那边死盯着瞧。
“是碧眼,是碧眼!”他将马灯随手一扔,连滚带爬从马车上爬下来朝李晔这边跑,边跑边哭喊道:“晔五叔,我可找到你了。”
其声之悲,其容之切,简直闻者落泪见者伤心。